20.失心计2(2/2)
屋子里又脏又臭。晚香站在门边上看了看,开始指挥老妇,“这样怎么行?去拿把勺来,把她的嘴撬开。”
吉安将手里的包袱交给晚香,走进去从老妇手里接过阿九。女孩软得像被抽走了骨头,唇色苍白,脑后有个拳头大的肿块。
她躺在这里,靠喝几滴米汤就能活下去,简直是笑话。
吉安把阿九还给老妇,站起来对晚香说:“鸨母在哪里?我要和她谈谈。”
“小郎君,你愿意救阿九?”晚香明白吉安的意思后,喜出望外地领着她往正厅那边走,边走边说:“鸨母若要价,最多出十个钱,别让她讹了去!”
就这样,吉安带着阿九离开了竺香苑。她把女孩安置在车上,却有些犯难。
仔细说起来,她在余家也只算是暂住。阿九伤得重,能不能活还很难说,她又是玉樱身边的人,这样带回余府去并不妥当。
剩下的就只有四娘了。四娘和明叔当年既会救她,肯定不会将阿九拒之门外。不过又要照料明叔,又要看顾阿九,四娘就要受累了。
吉安从城南来到城西,在巷子里停好车后,抱着阿九敲了敲院门。
四娘来开门,看见她怀里不省人事的阿九后,二话不说,先让吉安把她送进了屋里。屋子太小,吉安将阿九暂放在明叔的床上,和四娘一起用条凳在堂屋靠墙处,给阿九铺了张小床。
两人边忙着时,吉安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四娘。四娘心软几乎落泪,“她们就不怕遭报应吗?就是小猫小狗的命,也不能那么糟践。”
沈东明隔着一堵墙也听得真切,让吉安去把金大夫请过来看看。金大夫来看过后,说阿九脑子里瘀了血,难办得很。开了一帖活血的方子,先吃吃看再说。
吉安送大夫出门,去药房抓好药,又买了些菜肉带回去。直到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才匆匆返回了余府。
夜色中的余府一片宁静。
乐娴在东院的小楼上翘首以盼,看见吉安回来激动不已,像只小狗一样跟在后面不停地问:“嫂嫂,你看见官差办案了吗?还有仵作,是不是要把人整个切开来……”
“没有,阿娴。”吉安很快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告诉她:“听说官差只是看了看,问了问就走了,仵作也不会真的切开死人的肚子。”
“只是这么简单……”乐娴有点失望,“那他们会怎么处置玉樱?阿兄和她相处了那么久,想想真后怕。”
“你去西院看过你阿兄吗?”吉安挽起发髻问道。
“去了,他坐在窗边总不说话,后来我就走了。”
又坐着不说话?吉安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也能理解。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的,大概只有如来佛祖了。
回到西院见了木圆,吉安先问起余吉塬。木圆并没有见过少爷,不过她告诉吉安:榆钱来问过几次‘少姨奶奶在不在?’,大概是奉了少爷的吩咐。
听说余吉塬在找她,吉安也顾不上吃饭了,想着应该先过去回个话,好让他安心些。
正屋的门紧关着,榆钱不在门外。吉安推门进去,因为不知道余吉塬有没有休息,轻着步子也没开口招呼。
卧房里点着灯。余吉塬换了衣裳静静坐在那里,在她走近时问:“你去哪里了?”
吉安把给他带回来的东西放在榻上,坐下来后,将竺香苑的见闻告诉了他。
余吉塬眼眸沉沉地说:“玉樱不会为了一根钗做这样的事。就算那些姑娘欺她年幼,借去的东西很少归还,她也不曾计较。”
吉安问:“既然她不愿和别人起冲突,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带着匕首防身呢?”
余吉塬心中涌出负疚的感觉,解释道:“差不多从半年前开始,玉樱告诉我,好像有人在暗中跟着她。她因此害怕得不敢出门,我为了让她安心,送了那把匕首给她壮胆。”
“其实,你并不认为,真的有人在跟着她,对吗?”
吉安觉得,连她被冯喜莲欺负,余吉塬都没有置之不理。如果他真觉得玉樱有危险,又怎么会只是交给她一把刀这么简单?
</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