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失心计8(1/2)
返回义庄后,吉安一行启程回城。
在路上,吉安把案情始末简单地告诉了陈景黎。陈景黎也同意她的看法:桃娘的死和玉樱并没有关系,而是真凶布下的障眼法。
到了宁北城里已经午时。虽然余吉塬对陈景黎没有好感,为了答谢他的帮助,还是诚意地邀他一起吃饭。
陈景黎为了陪吉安出城,特意告了一天的假。虽然他对余吉塬也没有好感,因为有吉安在,还是接受了这个邀请。
一车一马走过热闹的街市,来到宁北有名的饭庄‘五味亭’。
三人进了楼上雅间。余吉塬挑了紧挨吉安的位置,陈景黎只能坐在他们的对面。
小二送上茶水,点好菜退下后。吉安说出之前两次遇见桃娘时的情形:第一次是钱生在竺香苑里听她弹琴,第二次她和钱生相伴去买香粉。
这两件事情粗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价值。弹琴是桃娘的本分,和男人一起逛街,对青楼女子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放在这件案子里,加上他们正在寻找的帮凶,钱生受到怀疑成了很自然的事。
吉安说完后,陈景黎开口道:“钱生不仅和桃娘有来往,而且身手不错。只凭这两点,就应该仔细地查一查他。”
余吉塬的感觉有点复杂。他从没想过案情会牵扯到钱生,钱生进余府两年多了,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也从来没出过差错。
如果真是他……细想之下,余吉塬背脊一凉。
可是,他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侧身去问吉安∶“凶案发生的那天晚上是母亲的生辰,钱生人在府里,怎么去竺香苑里杀人呢?”
那夜憩园人来人往,吉安记得唯独没有钱生。余吉塬解释说:“那天晚上他不舒服,留在房里休息,后来榆钱还陪着九城去看过他。”
吉安想了想。从余府到竺香苑的距离,来回一趟起码要半个时辰。再加上作案的时间,钱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如果他在余府,竺香苑里的真凶就另有其人。
好不容易出现的嫌疑人,突然又有了不在场的事实,让吉安有些不愿接受。
陈景黎一直在旁听,虽不清楚他们谈论的细节,但见吉安沉默,立刻说:“府衙缉卫队在城里各处都有暗人眼线,这个凶犯身手不错,未必没人认得他。我想只要留心打探,肯定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吉安感激地点点头。她知道不该钻牛角尖,却莫名放不下钱生这一茬。
雅间的门被推开。笑眯眯的小二,两手托着六七只盘子和一壶酒走进来,摆盘上菜行云流水。
圆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散发出扑鼻的香气。陈景黎长臂一伸,把手边的白水虾换到吉安面前,笑着说∶“这个是你从小喜欢的。”
“谢谢大黎哥。”吉安感动之下,也把陈景黎爱吃的白切鸡递了过去,对他笑笑。
余吉塬看着他们你来我往,觉得自己像只多余的毛线球。
当然,他是不甘落后的。当即夹起一块清蒸鳜鱼放进吉安碗里问:“吉安,我喜欢鱼,你喜欢吗?”
“喜欢,多谢。”吉安一样笑着答谢。
余吉塬的心总算安宁了。
虽然桌上有酒,余吉塬和陈景黎却不愿和对方把盏言欢。酒这种奇特的东西,通常是男人们友好情谊的开端。对于他们两个,明显并不适用。
五味庄离百花巷并不远。从雅座挂着细竹帘的窗户里,可以看见陵北河边的木桥和花枝招展的小楼。
吃完饭后,吉安请陈景黎和她一起再去竺香苑。虽然仵作在检尸文书上,对桃娘的伤口会有所记载,但要为玉樱洗脱罪名,只凭这个是不够的。
能揭穿真凶把戏的证据,还在竺香苑里。
吉安开了口,陈景黎当然义不容辞。依旧是竺香苑的后院小楼,命案已经过去了几日,这里依旧没人敢来。鸨母烦心生意顾不上这些小事,所以那几点血迹,仍旧还在墙上。
上楼后,吉安为了向陈景黎说明情况,让他按当时的情形站在自己身后,解释道:“桃娘站在阿塬的位置上,被刀划过右颈。凶手只有在她身后,用刀从前面往后拉,血迹才能溅到这面墙上。”
陈景黎接着说:“但是玉樱是在桃娘的前面。她如果伸手到背后,从前面往后是推刀,不仅动作别扭,而且很难用上力气,前深后浅的伤口也不会溅出那么高的血迹。”
余吉塬也明白了,“所以,是站在桃娘身后的同伙杀了她,嫁祸给玉樱。”
陈景黎和吉安点点头,新的问题又显而易见:真凶为什么要嫁祸给玉樱?面对这个疑问,陈景黎和吉安一起转身看着余吉塬。玉樱的事,他们之中只有他才了解。
寂寥的竺香苑正厅楼上,吉安和余吉塬,陈景黎坐在纱幔垂悬的雅座里,窗外是水波温柔的陵北河。
岸边碧色杨柳随风轻摆,河中船只往来频繁。小舢板上的卖花姑娘,向沿河绣楼上的女郎们兜售着晚栀子和玉兰。
这闲逸的景象,让他们在某一瞬间里忘记了死亡和阴谋。
余吉塬轻轻转动着茶杯,从头说起了玉樱:“我初见她在三年前。当时作陪的几个姑娘里面,只有玉樱还是孩子,和阿娴有些相像。”
“我动了恻隐之心,出银子包下了她,但后来没有再去过竺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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