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失心计14(2/2)
“我……”冯喜莲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冬全虽然向来对她忠心耿耿,又已经从了钱生,但稍加责罚一定会说出实情。
冯喜莲心乱如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怎么做,才不会被钱生牵连?她因没有把握应对,情急之下,索性眼睛一闭,佯装晕了过去。
冯喜莲‘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看起来知觉全无。吉安和余吉塬四目相对,冲他皱了皱眉。
余吉塬让榆钱叫来小厮,把冯喜莲送回小院。吩咐从此刻起,将姨娘单独禁闭在院内,不许与人接触。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陡然寂静下来。吉安走到余吉塬身边,吁了口气说:“冯喜莲是个油滑的人,看来除非用强逼迫,否则很难让她开口。”
余吉塬说:“明天我们去和母亲商量,这件事要听听她的意思。”
折腾了一宿,天都有些微明了。钱生虽然被捉住,事情却仍未明朗。剩下的最大期望,就是阿九能醒来。
余吉塬突然皱眉,用力揉了揉额头。吉安问:“怎么了?”
“头疼。”他面露痛苦。
吉安催促道:“那快休息吧。”
“好。”
吉安陪他去房中,看他躺下,却把关于‘睡’的担忧都藏进了肚子里。如果今天他还是无法入睡,她有个大胆的打算。
回到耳房之后,藏着心事的吉安也不能安睡。她整夜都在半梦半醒里挣扎,醒来精神萎靡不振,连头也没梳就先跑去看余吉塬。
余吉塬没有给她惊喜。
他坐在桌案边上,快要燃尽的蜡烛还没熄灭,裹着大团的烛泪。看她披散墨黑的长发跑进来,余吉塬眼中一亮,轻笑道:“吉安,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走到他身边,看见他在纸上画了许多穴位图,每种旁边都有详细的说明。“这是什么?”她问。
“这个是替阿九施针的方法,我想你来做这件事。”他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她,“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吉安紧张起来,“我只知道穴位的位置,用刀拍和用针刺不是一回事,万一扎坏了……不如去请替明叔治病的金大夫来?”
余吉塬解释道:“施针这件事,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习惯。深浅和力道就像刻在了脑子里,一旦确定了就再无更改。”
“你没有经验,正像一张白纸,能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因为习惯而擅自变动。阿九的事,除了我自己,我只相信你。”
似乎很有道理,可吉安仍犹豫,“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我会教你,你在我身上试过之后,再去替阿九施针。”
吉安掂量着他的话,和自己的能力。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轻轻拉住她垂落在身侧的指尖,慢慢地说:“有人总说自己的手特别有力气,还懂经络穴空。可她怎么那么胆小?还是…不愿信任我?”
吉安被激起了雄心,“好,那就试试看。不过,我大概不够聪明。”
“我也不聪明,”他捏紧她的指尖,就像怕她会收回,“两个不聪明的加在一起,应该就够了。”
吉安笑着点点头。
那日去憩园请安时,余氏终于发现了儿子的异常,皱着眉问:“阿塬,你很累么?为什么眼睛又红又青?”
“可能是昨夜在夕泊渡吹多了海风,”余吉塬笑笑,换了话题道:“母亲,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余氏难得听他议事。
余吉塬吸了口气说:“钱生是杀害竺香苑琴女的真凶。昨天夜里他潜回来想取阿九性命时,被吉安抓住了。现在关在府衙大牢里。”
余氏惊得张大了口,将儿子说的话想明白后,慌忙问:“阿塬,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余吉塬摇摇头,接着说:“不过冯姨娘和钱生有染,这件事确凿无疑。所以,要问问母亲的意思。”
和钱生杀人相比,冯喜莲的事更让余氏吃惊。自己善意相待的人,竟敢在府里做这种龌龊的事!余氏气得不轻。闭了闭眼道:“交给宗祠里处置吧。”
余吉塬应是,先回了西院,由吉安留下来陪母亲。余氏义愤难平,问过原委后,让鸣春去把冬全带来问话。
吉安对宗祠知道的不多,便问余氏,“母亲,姨娘犯了这种过错,祠堂里会怎么处置?”
余氏少见地恨恨道:“她做了这种事,就是我们打杀了别人也无二话。可余家代代都是济世活人的地方,岂容她玷污?交给族里按规矩去办,就算将她浸了猪笼,也是咎由自取。”</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小吉∶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大吉∶我喜欢大胆奔放。
小吉∶我要替你把竺香苑那张睡床搬回来。
大吉∶……</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