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失心计30（2/2）

她索性和他聊天，“阿塬，鲁四已经被我带回来了，只要找到物证，余九成就完蛋了。你不可以把事情都丢给我。”

“余吉塬，连阿九都醒了……”对着他，吉安发觉自己无法平心静气。她总觉得，每一个眨眼的瞬间，他都可能会醒来。

而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在一眨眼一眨眼的过程里等待。

·

早晌的延春堂里，忙碌一如往常。唯独少了余掌柜的身影。

后院账房里，余方海和余九成分坐两旁，手边摊着数本账册，两人面色都不晴朗。

按说这么早，余九成是不会在店里的。他会来，是因为余方海连夜查过帐，发现余九成这两年，东挪西补地支用了店里不少银子。

“你把钱都花哪儿去了？”余方海用指节叩着桌面问：“前年夫人又拨了一成干股给我，刚好你闹着要分家，我就给了你两成。每年有那些进项，你还动店里的银子？”

余九成挂心着鲁四的事，实没心思听他叨咕，敷衍道：“我那么大一家子要养，还有多少人情来往？不说别的，买育宾树汁就花了三千多两……难道不该想办法找补回来？”

“我叫你害人！”余方海伸手去拍他，被余九成用力隔开，嗔道：“你有脸说我？倒帮余吉塬，胳膊肘往哪儿拐？”

余方海被堵得气哼哼，半日道：“缺下的银子慢慢补回去也就算了。我只说你一句：休要再犯浑！”

余九成没有搭话，正想脱身回去，只见一个伙计来禀：“掌柜的，外面有个姓马的，说要找九少爷。”

余九成闻言眼睛一亮，对伙计说：“让他从后门进来。”起身便跟着出去了。留下余方海只是叹气。

延春堂后门进来是条甬道。余九成等了片刻，等来头上裹着伤，一脸败相的马不名。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鲁四呢？”余九成十分意外。

马不名垂着头说：“哥哥，这回咱可赶上了幺蛾子，全栽在一个娘们手里了。鲁四也叫她带跑了。”

“什么人？”余九成瞪着眼问。

马不名比划着说：“一女的，个挺高，脸上有块铜钱大的印记，带着家伙，出手嗖快。”

谁会救鲁四？余九成心里一时没了主意，追问道：“她把鲁四带哪儿去了？”

“进城了，早上在城门口还碰到了。嚣张得很，提名道姓地说你。”马不名说完拱手，“哥哥，我们几个先避避，你多保重。”

他说完后，小门一掩走了。余九成心里像吞了个铁秤砣，沉得没了边……谁这么厉害，还知道他的底细？

想来想去，余九成一惊，难道是余吉塬娶的姨娘？听说她有些本事。

可是，余九成忆起余氏寿诞那晚见过的沈吉安，娇滴滴的美人儿惹人垂涎，糯着一把嗓子唱戏文，脸上分明没有印记。可不是她又能是谁？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账房里，余方海还在盘算着账目。也没搭理他。

“爹，”余九成低着嗓门道：“这件事有些不对了。”

余方海停手问：“怎地了？”

“替我买东西的船工被余吉塬带走了，他认得我的样子。”

“阿塬还没醒，谁有那本事？”

“好像是他的姨娘沈吉安。”余九成开始害怕了。他好像找到了一切发生偏差的原因，其实什么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沈吉安。

情况真的糟糕了，余方海却反而冷静下来，对着儿子吩咐道：“不要慌。那鲁四最多指你买毒，何曾见你下毒。没有真凭实据，夫人断不会自揭家丑。”

“眼下她们心思都在阿塬身上，等他清醒才好动作。沈吉安不是为了钱才嫁进来的吗？你先想办法以利诱之。如果日后实在闹到了韩大人那里，我们也要想个好名目遮掩过去，图财害命这种事，人家想帮也帮不了啊！”

姜是老的辣，余方海说的字字在理。余九成感佩之余，心情松快下来，立刻道：“儿子知道了，这就去查查沈吉安的来历。”

余九成匆匆出门去。余方海深深叹息，孽债啊孽债，要如何还报？

自从知道儿子做下的劣事，他两夜不曾合眼。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余方海却总想起自己当日对余氏许下的重誓，“若做对不起余家的事，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面对乱絮因果，余方海在儿子面前撑住了一份泰然。独自时想到悲凉处，又浑浑噩噩，难得解脱。他好歹活过了大半生，不得好死也就罢了，断子绝孙万万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柜前伙计再来禀报：大宅里夫人派了小厮来，请掌柜和九少爷去一趟。

这个时候两相对面，正如针刺对麦芒。余方海因猜不透余氏的打算，愁容更甚。</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们追文辛苦了，放假快乐！</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