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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争执你单枪匹马这是准备干死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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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急什么,外婆去给你拿杯凉水!”老太太忙跑去厨房了。

宁维之在不远处的木沙发上坐着,用口型对穆夏无声道:

“烫不死你。”

穆夏哈了好几口气,把不那么烫了的蛋黄囫囵吞下,嘴角还粘着蛋黄末,用口型遥遥回了一句:

“要你管我?”

这时外婆捧了一杯凉水出来:“快,快喝一口凉水,不然明天吃热的舌头要疼。”

穆夏听话得很,喝了一大口。

外婆又说:“也别喝太多,蛋黄加凉水,该积食了。”

穆夏也答应下来,简直不要太乖巧。

宁维之眼角突突直跳,站起来走到这对其乐融融的伪祖孙跟前,低头看穆夏:“你不是有正事找我么?快说吧。”

两人一站一坐,两相对望。

老太太的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飘了几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儿道:“对了,冰箱里正好有新做的狮子头,我去装一点,小夏你带回家放冰箱里屯着,平时热一下就能吃。”说着转身又去忙了。

穆夏望着老太太的背影,慢慢舀起刚刚咬过一口的糖吞蛋,细嚼慢咽起来。

宁维之:……

你是专门来消遣我的吗?

穆夏慢悠悠吃完两个糖吞蛋,端起碗,悠悠然喝了一口甜汤,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宁维之直接转身离开餐厅。

“均德的案子,你是故意调解不成的吧?”这时,穆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维之脚步一顿。

“PE对赌协议滥用那么些年,你想做那个一锤定音的人,万人丛里逞英豪,对吗?” 穆夏的语气严肃起来:

“也不掂一掂这把法锤几斤重,你个无名小卒拿得起来吗?”

宁维之转身看向他:“拿不拿得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呵。”穆夏嗤笑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宁法官,知道这次恒聪背后拉了多少资本大佬帮忙运作吗?你单枪匹马这是准备干死谁?”

“所有站在法律对立面的人。”

穆夏简直要喷一口老血:“哈,宁法官真能耐啊,当自己律政先锋么?”

宁维之冷着脸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表情里穆夏能读出肯定的答案。

先锋你二大爷,就你一颗红心向太阳是不是?

还是想出名想疯了?

第一个拍死在沙滩上的就是你这种人。

但这样下去是说不通他的。

这种人就爱一条道走到黑。

穆夏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缓情绪,试着缓言劝说这头犟驴:

“你们院的领导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恒聪背后早就疏通好了,他们不能输,国内所有手持对赌协议的PE不能输!这个案子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庭外和解。恒聪妥协一些,均德按自己现有的偿还能力适当赔偿一些,明明是能两两相安的事情。”

“均德目前不具备偿还能力。如果调解成功,无论他们认下赔偿款的数额大小,矿厂都要直接申请破产,那是德县几代人赖以生存的产业。矿厂破产了,你让矿工们怎么办,那些冶炼技工怎么办,研究人员怎么办?”宁维之道。

“你同情那些工人?”

穆夏真想仰天长啸,“当年企业体制改革,成千上万的工人还不是说下岗就下岗了,这是时代发展的需要,跟不上时代的就要被淘汰。矿工们有手有脚,矿厂没了,不能到外面打工吗,不能去送快递、送外卖吗?现在那么多新兴服务行业,都是劳动力密集型,工资还高,社会自然有能力调整人力资源配置,用得着你操这份闲心?”

宁维之目光微沉,拿出他万年不变的嘴脸对付穆夏——板着脸抿唇不语。

穆夏差点叫他气死。

“马翌那里本来就有余地,陈涛和我也有几分交情,我去和他说。这个案子你就不要坚持了,早调解早超生。”穆夏用足了耐心好言相劝。

宁维之叹了一口气,拉开一条餐凳在穆夏面前坐下:

“你不明白,那种祖祖辈辈攒下来的事业对一个县城的乡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是祖业,是一个地方的根。如果均德倒了,德县就再没有大型的企业支撑,地方税收少了重要来源,地方经济会一蹶不振;年轻人都到城市里打工,县里就只剩下老人和留守儿童。穆氏在德县也有产业,你应该清楚德县曾经是怎样一个繁荣的小城镇。”

穆夏心里切了一声,拢共几十年的厂子算什么祖业,用的着你在这儿情根深种的样子。

宁维之接着道:“PE和公司签订对赌协议一直都是和《公司法》的立法精神相违背的行为。企业为了融资,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投资方为了追求短期目标,干预公司的常规经营,无限增大企业的风险,这从本质上是会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这就是以往的纠纷案,法官通常都会倾向无效判定的原因。”

“可资本会通过各种方式给法庭施压,城市发展和经济运转方方面面都依赖资本的支持,这也是从没有对赌协议纠纷案进过庭审的原因。”

穆夏往前倾身,看着宁维之的眼睛:“维之,听我一句劝,调解结案吧。没有人要你违犯法律,违背信念来做出判决,不过是帮助原被告达成共识罢了。就算你判了无效,马翌也会上诉,到时候还不是回到起点。如果让马翌知道你有意阻碍调解,案子完结后,你的法官职业生涯也就完结了。”

一个循循善诱,另一个却只是一味摇头。

“国内金融市场不能一直这样乱下去,资本逐利是天性,需要有人站在资本之外的立场去规范它,调整它的行为。”

宁维之和穆夏对视,目光坚定里面看不到丝毫动摇:

“穆夏,总要有人做这件事。”

“好,好,好得很。你宁法官有大义,算我妄做小人。”

穆夏大声说了三个好,他现在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和这头犟驴说了,直接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冷风飕一下灌进来。

“宁维之,我要是再他么帮你,就是你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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