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救人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1/2)
安珀回头,见凝春并未起身,神色之间带着焦急,便抬了抬手,道:“让他进来吧。”
说完这些,安珀不自觉地坐正身子,敛去笑容,片刻之后,却忽然发觉,这动作对她来说已成条件反射,心中不住暗暗苦笑,这安玉清一生活得一本正经,她如今真真是想放松都有些难。
不多时,柳元被传入内,额间有汗,眼中泛红,面上焦急之色十分明显,未及近前,直接跪倒在地,对着安珀躬身叩首,肯求道:“属下大胆求见,冒犯王妃,罪该万死,求王妃…求王妃快去看看王爷吧。”
见他如此,安珀一时有些意外,记忆之中柳元是宁王殿下的贴身侍卫,一贯沉默少言,举止稳重,高冷得很,并不似今日这般不懂规矩,言语冲撞,许是确有要紧的事情,当下道:“你先起来,前面带路,我这就随你过去,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安珀这番话,让柳元更是意外,只是,他此刻心急,不容细想,面上焦急减了些许,对着她连着叩首三回,方才起身说道:“多谢王妃,请随我来。”
其实,安珀所住的怡心院就在青梧苑边上,距离很近,只因中间隔了座水榭,行走起来道路曲折,要花些时间。
穿过院中回廊,入得房内,安珀便见三人迎上,对着自己拱手行礼,其中年龄最大的是府中的管家连永年,中年的那个是青梧苑的管事王轩,最年轻的一个,是府中时常请的大夫孙先生。
都是相熟之人,安珀没有客套,直接开口:“连伯、孙先生、王管事,路上柳元已我说了,王爷起烧几日,用了药也总不见好,既不愿通报宫中,宣太医看诊,且刻意瞒着我,可有这等事情?”
连永年知道王妃的脾气和一贯作风,不敢再隐瞒,连忙低头请罪道:“请王妃恕罪,确有其事,王爷此番起热已是有些时日,却是…却是…”说着,他抬头看了安珀一眼,眼神带着犹豫,口中言语更是吞吞吐吐。
没等安珀再问出口,一旁的孙思远已是抢着说道:“连伯,都到什么时候了,哪能还这般不紧不慢?王爷的病情等不得。”说着,他朝着安珀再一拱手,道:“王妃有所不知,王爷当年在战场之上,双眼被利箭所伤,受创极深,彼时,药品匮乏,伤口溃烂不愈,不得已只能剜去双眼保命,此后,为防眼眶变形,便常常佩戴玉石所制的假眼,只是那终是外物,每日佩戴不宜过长,若不然,轻则双眼肿痛难当,重则头痛欲裂,发热不退,可此番王爷不知为何,已经连续带着玉眼数日,至今不愿摘下,已高烧几日,人也昏昏沉沉。可没有王爷命令,我等不敢造次,唯有趁王爷用药暂歇之时,请王妃前来决断。”
洋洋洒洒一大段,安珀在一旁听得有些呆,那安玉清从不知道宁王的眼伤会是如此,呃,重口味,她更不知道,古代缺少医药,那等伤势几乎是致命的,他能活下来,应是个惜命的人,可如今这般行事怎会与当初如此相悖?
见安珀沉默不语,面上似若有所思,孙思远已忍不住再次开口:“请王妃入内,在下还有一事相告。”
听到这里,安珀回神,再看向孙思远,见他面上更添郑重,随即点了点头,屏退左右,随着入了内间,甫一进门,她鼻间便是一丝淡淡的药香,想来王爷休息处所已是不远。
她正想着,孙思远已停住脚步,转身站定,说道:“王爷昔日对在下曾有救命之恩,在下敬重王爷,如今情势所逼,有些话不得不说。王爷此番病情十分凶险,眼内怕是已经起脓,若是不能尽早取下玉眼,及时清去脓液,一旦任其入脑,便是回天乏术。”说着,他对着安珀深深躬身拜下,道:“依王爷的脾气,未经同意,素来不允许他人近身,更遑论如此私密之事,此事如今已无他人能做,在下斗胆,求王妃亲自出手相帮。”
她?她没听错吧?
安珀面前这位孙先生,未过而立之年,却是医术高明,宁王殿下倚重之人,此刻他眼中尽是认真急切,所言必然不虚。
宁王殿下当年在战场上,应是位极为受人尊敬英雄人物,如今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势之下,似乎怎么着都应该豁出去应下这件事情,只是,安珀怎么感觉这画风有种浓浓的把她当枪使的既视感,最重要的是,她…她…根本…根本就不会好吧。
瞧出安珀眼中为难,孙先生言辞更加急切:“王妃无需担心,王爷此刻用了安神的药物,还在睡着,王妃只需用手指拨开眼皮,轻压眼眶便可,不难。”
闻言,安珀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挑眉狠狠看了孙思远一眼,问道:“真的,不难?”真的不是在骗她?
准备了许多劝说的话,孙思远见面前王妃忽然瞪向自己,绷地一本正经,眉梢跟嘴角却似乎有些要抽搐的趋势,忽然微微愣了一下,迎上她的目光,回道:“真的,我保证,请王妃放心。”
今日这事情,看来是推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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