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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沈家等到许临安陪这位宁公子尽兴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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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许临安陪这位宁公子尽兴后,已是日落西山,宁公子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回身望了望这家名为长乐堂的赌场,笑道:“今日时运不济,明日再战!”

许临安虽说是陪他尽兴,陪归陪,但从来不会参与,腰间配着一把刀站在宁一则身边,只是细细地摩挲这那把刀上的纹理,这把刀做工极其精巧,据说是那位沈将军长子的遗物。刀身由精钢锻造而成,削铁如泥,刀鞘上刻画的是一匹骏马和一头天狼在阵前对峙,天狼毛发竖起赫赫生威,而那匹骏马却丝毫不退,马蹄扬起尘埃忽起,两者身后是千军万马如□□拉满千钧一发。刀鞘上的刻画是沈家长子沈庭歇亲手所刻,由于出生当日,骤雨初歇,满城芳莲坠粉,疏桐吹绿,宫里那位善写工笔词的贵妃娘娘便给这位沈家大公子取了庭歇这个名字。这位少年将军当年本是王朝内最出挑的后起之秀,万人期盼他能将三军霸道一肩担之,十五岁那年便言:沈家有子,马踏胡蛮。

刀鞘上的天狼意指北辽,虽然立誓马踏胡蛮,却并未在刀鞘上刻意地绘出北辽势弱的意味,沈家人的这份狂傲风流虽然代代相传一往无前,却从不肯轻敌。

沈大公子十九岁醉卧沙场后,这把刀便由沈将军交给了许临安,其中的谶语也从不避讳。

许临安牵着马回到了沈府,虽然自己已经是三衙都督自有府宅,但在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回沈府小住给沈夫人请安。

他到了沈府大门时,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早早等候在府门前的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和那个方才满了五岁的小公子。

那个小公子眼尖地看见了他,便跳着跑着要去抱他,“临安叔!”

小家伙跑得极快,冲到许临安面前却惊到了那匹马扬蹄,许临安一手勒住缰绳稳住马匹,一手揽过这个小家伙,眨眼间这个小东西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另外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走上来,一面接过许临安手中的缰绳,一面用那双带笑的眼睛看着许临安肩上的那个小家伙,也不责怪,只是说:“兄长回来了,快进去吧,娘在等着你开饭。”

不料肩上的那个小家伙也搂紧许临安的脖子说着:“巢南也等着临安叔回来吃饭的。”

这名男子正是沈庭燎,沈家的三公子,与温青楠当日在凌烟阁议事春蒐的那位,听见沈巢南这样说,眼底的笑更是深了几分。

沈巢南是沈家小姐沈庭霁的孩子,之所以姓沈,是因为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沈小姐身怀六甲大着肚子从江湖中游历回来回到京城时,所有人皆是吓了一跳,一时间风言风语无数,那时的沈三公子已经成年,一日在太白观上香时,听到有香客和不入流的道士明里暗里地指着沈小姐的肚子说其不守妇道,沈三公子冲冠一怒,提着那柄名为岱宗的长剑一脚踹入厢房,一剑挑去在座三个道士的纯阳巾,一时间在王朝道教也颇有声望的三名道士狼狈不堪,沈三公子虽然点到为止,但却更是大放厥词“我姐姐有孕在身见不得血色,倘若尔等再嚼舌根,当以尔头颅饮酒”。

可待沈巢南出世,不过半年时间,沈家的这颗掌上明珠也已玉殒,故而外界皆说这是因大将军身上背负着数万亡魂煞气太重,连连克死两个子女,至于现在的这个沈少帅三公子虽然几次上战场皆是大捷而还,但自小便身子骨不太好,现在是方才及冠又因为自小习武,阳气正盛,若再等几年,免不了也是如兄长与姐姐一样的下场。

煞气太重么?

许临安看着身旁的这个男子,自己十四岁入府时比他大两岁,少年本应该乐意玩在一起,可许临安却是总觉得跟他在一起处处不如意,刚入府的他,才是一身的煞气与寒意,把亲生父母的死亡归结到这座沈帅府上。再加上十二岁的沈庭燎就已经是初露锋芒,行事作风不拘一格大有先贤气概,聪颖善辩,一杆□□就已经耍得很漂亮了,眉宇间往往总是飞扬的神采。他的名字本来是沈庭安,可他六岁那年却自改名讳,言“男儿生来,武当封狼居胥踏马胡蛮,文当斥遒朝堂死谥文正”。“庭燎”二字出自《诗经》,庭燎之光,煌煌大明。

直到沈小姐未婚先孕那一年,沈庭燎一柄长剑大有刺破长空之势,许临安对他的态度才略微好转。许临安一身煞气,用以平复的是两人,一人是白马破山门的沈夫人随南荀,一人是仗剑西行不反顾的沈小姐沈庭霁。

可无论许临安幼年时如何对他冷眼相待,沈庭燎总是不争不抢不卑不亢,说不争不抢不卑不亢也不太准确,沈三少更多的是无视和淡然。许临安不是察觉不到他身上那份傲然和英气,可他的傲骨却从来不轻易展现在外,尤其对他可谓是有意谦让些许,对于当时十来岁的少年而言不可谓不懂事。

沈庭燎好手谈,有一段时间日夜蹲在栖才坊中与人切磋,沈小姐对他向来宠溺,没有一次不是把饭菜给人家送到棋场上来吃。沈庭燎虽然声名在外,但是在栖才坊中从来未说出过自己的名字,沈庭霁每次送饭菜也是罩着一顶帷帽,起初皆以为是沈庭燎的妻室,直到这位沈公子以一挑众百战不殆时惊动了国手国子监唐珞愚,唐先生莅临棋场,这位沈三少也是不惧场,说是硬着头皮还是看低些了他,但也切切不是胸有成竹。

三场对弈,沈三少两负一平。

最后的那场平局,唐珞愚居然仰天大笑了三声,“生子当如沈白马。”

这个沈白马的名号是因为沈庭燎年少时非白马不骑,就曾在一次秋猎上闹出过笑话。

皇帝问他为何“非白马不骑”,他却言:

“白马非马,我□□之物为大虫。”

因此唐先生此言一出,众人皆知,此为沈家之子。

许临安深知自己是一个冷清性格,可沈庭燎呢?

说禅论道起来往往是顾盼神飞的模样,这样的人性格多半都是飞扬,少年英气嘛,多是一言不合、气冲斗牛,五六年前的沈庭燎,大概就是如此。喜欢上马拉弓、下马豪饮,若惹火了他,那便是设一个大局也得将你捕获挫挫你的锐气。但如今的他,却又多了一样,每逢大事,必有静气。

想到这里,许临安罕见地温和笑了笑,做了少帅的小子,到底是不同了。

肩膀上的沈巢南看见不苟言笑的许临安罕见的柔情,自己也莫名地开心起来一个劲的咯咯的笑。

进了别院,大将军和夫人果然正在候着,沈庭燎和许临安行了礼,便就入座。

大将军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依旧是笔挺的模样,不似常人所想象的端着威严的架子,脸上挂着笑,鼻子尤其高挺,却是平易近人,除开有几分胡人的长相外,并看不出有十分出彩异常的地方。沈夫人的面容尤为地好,少妇风韵却仍能让人惊羡得掉出眼珠子,一举一动皆有气韵,一眼看去便是慈悲。

她温和地笑着:“大家都饿了,吃饭吧。”

天底下随姓是小姓。说起这个姓氏,天下人无一不会想起九鼎山上的那个随姓大宗。当年就是这个女子,一剑破开九鼎山天门,那一剑据人记载可谓是白虹贯日之象,九鼎山下的逶迤江水激起千层浪,浩瀚剑意将江水一剑劈开,诗有云“抽刀断水水更流”,可当年随家南荀那一剑,生生将江水阻断,若世间有魔荡当以此一剑扫平。单骑白马出山门,浩然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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