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沈家等到许临安陪这位宁公子尽兴后,……(2/2)
沈家这三个孩子,长子沈庭歇像母亲,固然也是一代风华,若不早逝,继续长成下去,并非进不了那所谓的胭脂公子榜。
长女沈庭霁像父亲,一般的笔挺,比一般女子甚至是男儿都要更高挑一些,固然容貌不见得如何出色,但浑身的气派却不是一般人比得的,从来是眼高于顶,舞剑也是舞得灿若莲花,幼时经过佛家大宗天华寺时妙处佛陀池时,因不知典故,居然脱袜入水,一串紫葡萄琉璃贡品手串更是不小心掉进了深不可见的池中,被高僧呵斥时,扭头看去,坐在岸边,小脚荡在水中,胭脂色的裙袄掀起搭在腿上,正是腊月,佛陀池常年恒温袜水中升起氤氲,浑身仿若不染尘埃,更是在被指责踏足佛门净地后,当着众位高僧的面傲然问道“物华天宝,那天华寺内最多的是佛像,那最少的又是什么?”
当场居然无人敢答。
直到近来,才有一名年轻法师跃入池水中,取出这柄匕首。上岸后,衣衫尽湿,呛了一肚子的水,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这佛陀池果然池深千许。”
第二句,“天华寺最少的是佛心哪。”
然后他握着这柄匕首,长久地盘坐于佛陀池前,痴痴地念叨着一句,“斯人,可惜了。”
这位法师,法号无戒,生来金刚,唯我无戒。
饭席上,沈家从不谈公事。
沈家自家人吃饭一般便就是用一张大圆桌子,围在一处吃饭,方显亲近。
随南荀细细地给许临安夹菜,夹得不多,可却都是他爱吃的。
北辽寒苦,所以那边的蛮子多是食肉不食素,每每许临安回来,桌上的菜偏也就是做出了北辽的风味。但饶是如此,随南荀也不忘提醒道:“入春也易干燥,别忘了多吃蔬果。”
这一句话却是提醒了在桌的三个男人以及沈巢南那个尚未长成的小男人。
三个半男人视这句话如圣旨,一起忙不迭地夹着桌上的小菜,并不一味吃肉了。
吃得正酣,大将军夹了一筷子的荤菜送进夫人的碗里,“你也吃。”
只有沈巢南那个吵吵囔囔的小家伙,“我也要吃肉,我也要吃!”
沈胡笳剐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越发娇惯了。”
沈庭燎笑眼看着沈胡笳撅嘴委委屈屈的模样,再一低头便看见了自己碗里变出来的肉,不用说,自然是许临安给他添上的。
吃过饭后,沈庭燎带着巢南去许临安的屋子里下棋,下了几盘沈巢南便说要出去看月亮,二人也只是叮嘱他多加件衣裳便由他去了,正好二人难得得闲在一起商讨商讨近来皇城城防和军队的建制。
正说着,随南荀那边的点心便送过来了,一个叫萏儿的伶俐的丫头请过安,叫了声“二爷,三爷”,沈庭燎示意她放在桌上即可,萏儿又行了一个礼,眼中藏着笑意说:“是榛子酥。夫人吩咐,三爷不乐意吃榛子酥便不用吃了,二爷难得回来,这做点心也只能迁就二爷的。”
沈庭燎听了这句话,眼皮跳了跳,揭开那食盒一看,果然只有榛子酥,笑骂道:“兄长一回来,娘便不疼我了。”
许临安不易让人察觉地目光柔和了些,挥了挥手,“下去吧。”
萏儿又补了一句,“夫人还叮嘱了,等二爷走的时候再往夫人院里走一趟,夫人还准备了其他点心,给二爷带回去分给三衙内的大人们吃。”
说完后,便缓缓退下。
沈三公子看着这满盒的榛子酥,尽管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也觉得应当是这样。
在那婢女走后,沈庭燎看着许临安,挑了一下眉毛:“兄长便长住在家里算了,这样你我皆有点心吃,娘也用不着偏袒谁。”
许临安嘴巴动了动,却是教训道:“胡闹。我已经开府建牙,平日也有公务处理,长住在家中多有不便。”
说“家中”这两个字的时候,许临安只是顿了顿,便面色无异地说了下去。
沈庭燎便是眯眼笑笑,丝毫不为许临安驳回他的话而恼怒,脸皮倒是厚得很,“这还没讨嫂子,就成日不想着家了。”
见许临安不说话,沈三郎兀自坐在椅子上,娴熟地翘了一个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茶,当做酒送入嘴中,说了一句外行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哎,犹抱琵琶半遮面哟~”</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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