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恶趣（1/2）

没多久就要迎来国庆长假了，游雁感觉自己都还没上几天课，不过他几乎每天都要来学校，生物课虽说没几节，但副班主任的杂事就不少了，零零碎碎的，他又要求完美，硬是把一份闲差做得过于认真。有时候连班主任张老师都诧异，他哪儿来那么多工作，怎么好像比自己还忙？

办公室的氛围对离群索居的游雁来说依旧是冷淡的，他始终流离在他们的讨论之外，保持着客套，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这样，他在学校的主要交谈对象就只剩下那五十四个学生了。

由于年龄相仿，他脾气又温和，长得也更面善——不得不说，外貌好的人总是更容易获得青睐，高一的学生还是很满意这位游老师的。原本唯一一个跟他作对的家伙也开始转性了，自那天之后郭灿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大不敬”了，第二天上交情况说明时居然破天荒地叫他“游老师”，甚至向他表达了感谢，跟着又说把药钱和面钱还给他。

游雁左手是一页写满了“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等字句的没有说明的情况说明，保守估计还没到八百字，毕竟作者是位字迹粗犷派选手。右手是一小叠边角被人抻过的毛毛钱，用一根皮筋儿绕两圈固定好了。

游雁哭笑不得，说让他自己留着买糖吃，郭灿不乐意，交了东西就打算溜。他立马喊住他，退一步讲，那你买了糖给我吃吧，我想吃。

郭灿狐疑不决，就看着他不动了。

“你推荐一下吧，我挺久没吃过零食了，不知道什么好吃。”游雁咂了下嘴，说得煞有介事。

郭灿一阵风似的跑下楼，站在小卖部的柜台前，这一次终于指向了那个装着金灿灿的玻璃罐，然后又一阵风地跑回来。游雁靠在走廊上，晒着太阳看他写的情况说明，郭灿把小袋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问。

“金币糖。”

包装纸在阳光下泛着闪闪的光，还真有点像童话故事里锃亮的金币。

游雁拿了两块，放一块到他手里，“尝尝。”他自己也剥开包装纸，露出里面褐咕隆咚的真身。

“巧克力？”

郭灿看他咬了一口，有嘎嘣脆的声响，他说：“假巧克力。”

这玩意儿硬梆梆的，还有点崩牙，嚼成渣渣了才能尝到甜味儿，挺齁的。游雁忍住了皱眉的冲动。

“你应该含着，含软了更好吃。”郭灿面对着他咬了口，然后像吃棒棒糖那样含了，没嚼碎。

游雁跟他学，这糖软了之后甜味就从舌尖扩散到整个口腔，虽然还是齁得慌，不过好歹不崩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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