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第二日理应新妇给公爹公娘叩头奉茶,张钰恐误了时辰再招老爷子埋怨,打骂数落还能混过,单怕又提起抄书诵文之流,纵有千个脑袋他张二也做不出半句可他心的诗,因而特起了个大早上赶着回房去接孟凫。
谁料还未出门便有小厮来告说夫人一早就没了影,张钰乐得合不拢嘴,这大不孝罪名一扣上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该打打该休休。人逢喜事精神爽,腰肝挺地倍儿直,也不唤轿子了,大步往父母那院走去。还未入院却听金戈珰琅,张二爷吓出一身白毛汗,令小厮先去查看,自儿个溜墙根贴去。小厮远远瞟了一眼,见老爷和新夫人正棍棒相接打得火热,正欲喊给少爷,张二爷恰就听见老爷笑问道:“凫儿如今入了我家按古理是该姓孟还是姓张?”,少爷预感将出一场好戏,慌忙扑去将小厮捂了个结实细听内况。
里面人压低了声音,张钰不得以捂着小厮贴紧墙边,忽听老爷放声大笑叹道:“张家有你如降神助!”,张钰还没回过神来便见两尊黑脸真佛挡在了面前。
“混帐!娶了亲还不干不净,手动到眼皮子底下的人了,我这就取了棍子来打杀了这孽障!”
孟凫在一旁假意拦道:“张公不必气恼,小心坏了身子,想那二爷绝非情薄冷淡之人,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这情分旁人看了也心疼呢,就算婚娶也合该有句贴己话。”
张老爷被气得脸好似寒冬腊月的猪肝子又皱又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指着瑟瑟发抖的小厮直喊:“打出去!快给我打出去!”
张钰劝也不是走也不是,腆着脸去顺气,老爷劈手打来一窝心掌道:“还不快滚,非要气死你老子不成?”张钰缩头夹尾倒退着离了他二人视线。
前脚刚到西院,后脚孟凫就回了来。新婚三日皆无大事,二人共处一室眼烦胸闷,恰赶上有丫鬟送来茶点,是几块团圆酥并上两杯合和红枣莲子羹,孟凫拿勺儿搅了几下,又敲了敲掉渣的酥饼招乎来丫头故意大声问道:“我说你们这府上怎么就没个坚挺的硬物?最近天湿,只想吃点干净爽利的,可你瞅瞅软的软,蔫的蔫就连饼子茶点都隔夜绵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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