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夕阳快要落山时，小丫头的母亲寻了过来。淼淼眼巴巴地瞧着小兔子被抱进笼子，目送它离去。曲瑞涛靠坐在一棵树下，浑身隐隐作痛，脸色很不好。蒋飒瞟他一眼，而后叫过淼淼，让他同曲瑞涛说再见。

“不要一起吃饭的吗？”淼淼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笑得眉眼弯弯。

他好动，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闲不下来。曲瑞涛从前在屋中看书学业务，淼淼会一边堆乐高，一边每隔一两分钟就叫他一次。哥哥，这个房子好看吗？哥哥，这个烟囪要放到哪里？最多半小时他便没了耐心，会从书里或者电脑边夺走曲瑞涛，让他坐在身边看自己玩。只能看，什么都不许干。

不知道蒋飒是不是也面临这样的境况。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蒋飒摸着淼淼头发，说，不要的，哥哥身体不舒服。

淼淼蹲在曲瑞涛身前，右手勾着一棵绿草绕啊绕:“哥哥，你是感冒了么？”

曲瑞涛眼眶发红，点了点头。

“那你要好好休息，还要吃药。

“好。

“还要好好睡觉，不然头会好疼。”

“好。

淼淼穿着陌生的衣裳，跟着一个一两年前还素不相识的人。笑还是那样笑，说话还是那样讨人喜欢的腔调。

曲瑞涛有些怕。他怕自己后悔。沉默几秒，他緩緩起身，说，我该回家了。

也不等蒋飒说什么，便径自向街上走。淼淼在他身后喊，哥哥，谢谢你的书。

曲瑞涛脚步顿了顿，只在心里说了句不用谢。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去街心公园。

蒋飒应当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勉强。这天他发来短信，说，淼淼不用他念，自己就可以很好地读出那个故事：小兔子在家害怕得睡不着，兔子妈妈回到家，关上灯，点起一支蜡烛，和他一起看着地上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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