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两天后，曲瑞涛刚在卫生间吐完，房门就被敲响了。他满身虚汗，扶着马桶试了好几次，依旧站不起身。

接着房门被打开，脚步声逐渐近了，是蒋飒。

他刚要踏进卫生间，曲瑞涛便摇摇头，示意他出去。

“都是苦味儿，不难闻。”蒋飒脱下外套，扶他起来，两人用了两三分钟，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复发，扩散到肝脏，要化疗。”

蒋飒开门见山，曲瑞涛也毫不意外。他被查出胃癌时已经是中晚期，拖了一段日子才去做手术，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

“我在永盛家园找好了房子，你搬过去，我也方便照顾你。”

“不用。”

“不用什么，搬家还是化疗？”

曲瑞涛抹了把脸，没作声。

“你也可以多陪陪淼淼。”蒋飒说。

没等曲瑞涛回话，他便走到阳台上，隔着玻璃门，点起一支烟。他眉头紧蹙，胡乱吸了两口便在围栏上杵灭烟头，又走回房间。曲瑞涛咳嗽两声，说，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去到厨房没多久，蒋飒就摔了一个杯子。曲瑞涛想笑，嘴角刚勾起，蒋飒的鞋便出现在他眼前。“没有热水你让我给你倒什么。你每天都喝自来水？”

“今天忘了烧而已。”

“就明天，我找人来给你搬家。”

“蒋飒……”曲瑞涛打断他，沉默半晌，“你知道，我很难用一种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这些。”

他卷起袖子，手指擦过如蜷曲的蚯蚓一般攀附在皮肤表面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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