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化疗的痛苦曲瑞涛在术前术后都经历过，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反应竟然更大。

他不得不住在医院。

正好淼淼也有些热伤风，蒋飒怕他传染给曲瑞涛，便不许他来医院探望。曲瑞涛昏睡了大半天，一醒来，发现微信上全是淼淼发来的消息。

“哥哥，你还在睡觉吗？”

“我今天喝了百合粥，沈阿姨说对嗓子好，我让蒋哥哥给你带一点过去。”

“哥哥，你还没醒吗……”

曲瑞涛转头看床头柜，果然有个保温桶，下头押着一张纸条，有蒋飒的字迹。

“喝不下去也得跟淼淼说喝过了，别忘了。”

曲瑞涛扯扯嘴角。

天已经黑了，医院里安静得仿佛没有活人。他想起来忘了看时间，摸到手机，又放下。

其实是几点都没所谓。

他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回忆起儿时无人陪伴时，自己也会这样盯着堂屋的木板门。哪个虫洞像沼泽，哪个划痕像兔子，琢磨一阵子，而后给它们编出一个个曲折离奇的故事。他会在姐姐得空时告诉她这些故事你，姐姐很少会不耐，总会仔细听他说。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养女的身份，所以会下意识觉得低曲瑞涛一等。

久而久之，这种情感便和亲情混杂在一起，再也无法剥离。

趴在床边吐了一会儿，他还是拿起手机，打开了日历。六月初六是下个月的18号，还有不到20天。

不知道姐姐的婚礼筹备得怎样。自己一点忙都没去帮，她会不会觉得奇怪。的确，她只会奇怪，而不会怪罪。毕竟，他已经把生命里最难的那一部分全盘留给了她。

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而他上一次做同样的事情，是对蒋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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