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空气安静了很久。

自离开淼淼以来，曲瑞涛觉得什么都没所谓。治疗的痛苦没所谓，手术成功与否没所谓，活不活得下去也没所谓。

本来就不像还活着。

但面对这样的蒋飒，他心尖上好像被撒了盐，不多，微小的几粒而已，却又忽然懂得疼了。睁开眼，他示意蒋飒靠过来些，而后在他耳边，用微不可查的气声，断断续续道：

“你不是说……他忘了我吗？

“你不是说，他答应和你一起……生活了吗？”

看蒋飒的表情，他应当是听懂了。

眼眶疼得流不出泪，曲瑞涛自喉中发出干哑的呜咽。丑陋，绝望。蒋飒蹲下，一只手在他头顶停留一会儿，放到了他的脑后。残存的怒气好似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用一种听来极无力的语气反问说：

“难道你的世界里，就只有淼淼吗？

“我知道说这些很虚，比你所谓的理清生活的头绪更加不着边际。但是，你还不到三十，你有想过为自己做些什么吗？

“你想反驳我对吗？那我们不说这个。曲瑞涛，即使淼淼不再记得你，你告诉我，你还想他吗？你还想见他吗，还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吗？”

说完，他收回手，靠坐在床边，不再言语。

曲瑞涛动了动吊水的手背，将身子蜷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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