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拾

虞月景本来那天打完电话就要回宣都的，但工厂那边出了些差池，同法兰西人的生意又需得他出面谈完，等到终于把手里的事安排妥当了，终于从华亭回了宣都。

他每次回老宅，都会带些时兴的东西。

虞月亭自从旧朝倾覆后，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闭门谢客断了交游，又几乎从不出门。

老宅仿佛就是虞月亭的城池和旧梦，他甘心困守孤城了此残生，而虞月景一个人，就几乎是这孤城仅剩的、全部的交通内外的道路了。

汽车在门口停下，早就候着的、一直伺候虞月亭的老仆便迎了上去。

虞月景是庶出，眉目比长兄和幺弟少几分斯文气，倒是兄弟里最英俊的一个。西装革履的二少爷温和而绅士地同老仆笑了一笑，熟络地问：“大哥可是在书房么？我去看他。”

说着还把手里的一个盒子交给老仆：“这是蛋糕，西洋点心。你一会儿放在桌上，我要同大哥一起吃的。”

他就这样说着进了门里，一面自己动手解下围着的围巾，老仆接过他的围巾小声说：“大少爷不在书房……”

“嗯？”虞月景手上停了一停，他把礼帽摘下来，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虞月亭不好交游，又从不昼寝。天色尚早，虞月景没法想象自家大哥不在书房里。

总不会好好的去了祠堂……

但老仆也没叫他多猜疑，径自说：“大少爷病了，又不许我们请郎中，在房里睡着，也不知醒了没有。”

“大哥病了？”虞月景把西服外套也脱下来，往老仆怀里一扔，抬步向内走：“怎么病的，为什么不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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