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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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文猜到，这事情大概只有虞月亭知道，就是他传出去的。

虞月亭跟卫梦旸关系好，说说也不奇怪。不奇怪是不奇怪的，但卫梦旸和虞月亭这种维护道统的洁癖样子确乎令他觉得可笑。

他自有一股邪气，心想虞月亭是个做寓公的，可是寓公怎么就能比相公高贵了呢？何况程咏思除了跟他睡觉也没做什么，白天还是读自己的书打自己的零工，为什么要是跟女人睡觉，就可以了呢？

虞月文不觉得这高尚。说到底他心里是没有什么是非观念的，天下事都只凭自己高兴罢了。

虞月亭这个人从小就干净，从小就高高在上，也从小就傲气，有一股文人的矫情，所以虞月文就高兴看他变得脏兮兮，摔在污泥里，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喜欢把玩具摔得稀碎。

虞月亭欺负了程咏思，程咏思其实从没有跟他提过，不过虞月文也知道了，一旦知道，他就很想去当面把虞月亭按进泥水里，又觉得怠懒——只过去回来的路程就要消磨掉半日光景，还不如在家里搂着程咏思好好安慰。

但一旦有了机会，他也不觉得虞月亭是能就这样被放过的。他这个大哥一贯喜欢对他的和谁来往横加干涉，当年弄得那样两败俱伤，竟还未吸取教训，那他就只好再去教训一番了。

虞月文本拟写封信去，但既忙又懒，久未成文。直到后来去某大员家拜访的时候，季雨行告诉他附近有一家火锅很有名气，他才又想起这件事。虞月文虽然因为当年的牢狱之苦，落得肠胃孱弱，偏就爱吃这样辛辣的东西，这也是很不能自制的表现之一了，比如卫梦旸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好，就永远不会跟虞月文一样吃些不该吃的，做些不该做的。

季雨行自己也愿意去，就很是撺掇虞月文，加之程咏思这两日终于从沦陷区接了母亲来，并不在他那里住，他一身轻松，便欣然地答应了。

吃完了回去的路上，恰恰就会路过虞月景的那栋房子——虞月文早已清楚，虞月景如今不在明州，那房子是虞月亭在住着。

虞月景那么多妻妾外室，男男女女拉拉杂杂加起来怕不是有一打，偏偏要和虞月亭住在一处。虞月文笑了笑，想起了春雨楼的桃酥来。他这个二哥真是多少年不变的路子，也就是虞月亭看不懂，连他都看出来了。当然，即使他告诉虞月亭，虞月亭也只会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他才懒得替这二哥拆穿什么。

既然顺路，倒也省得徒费纸笔，骂人这种事，当面做要痛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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