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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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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被季雨行用一只手拖着领子搡在了地上。

眼前的黑巾和口中的绢帕被取下了,他这才呛咳着睁开眼,见到虞月文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两眼都是通红的,肿得厉害,面颊却比上次相见时瘦得多了。

虞月亭的眼镜被摘了,看眼前风物便是很模糊的,只看得清眼前的虞月文,他定睛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勉强辨认出这里不像是什么刑房,倒更像是虞月文的私宅。既然是虞月文家里,其实也没什么好蒙他头的,实在是那季雨行借机报复,折磨他罢了。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跟虞月文一样禽兽,不学什么好。这么想完了,他从地上撑起身来,拍了拍双手可能沾上的灰尘,问:“这又是动的什么私刑,谁给你的权力?你的新政府么?”

“私刑?”虞月文听到就笑了出来,笑得虞月亭骨头发冷,他又咳嗽了两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和虞月文拉开了距离。

虞月文仍旧死死盯着他,寒声道:“静之先生该庆幸我还在跟你动私刑,闹到法院去,你知道自己该是什么罪过的。”

虞月亭愣了愣,抬手想要推眼镜,意识到眼镜不在,便只是摸了摸鼻梁:“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一贯深居简出奉公守法,从不惹是生非。不过你污蔑我然后公报私仇,往常也是有过的,今次又是,我也实在不觉得新鲜了。”

虞月文听完,也还是笑,笑完就说:“你自己就是个是非。”

这“是非”在他眼前站直了身子,非常高傲地答道:“你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你能说出什么象牙来呢。”

虞月文点了点头道:“行吧,既然你这么好奇。我问你,不是你四处去编排程咏思,他怎么会被人当兔子抓过去奸污,含恨而死的?”

虞月亭其实早知道了这件事,还知道这事主正是他那次宴会在卫梦旸家里见到的人之一,起初还很是惊惧,但如今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他反而坦然起来,闻言故作惊讶地说道:“噢,原来你的小兔子死了。这你也回家来找哥哥,真是不懂事,都多大的人了。”

虞月文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掐得很用力,反正不会死人,就随便凭着性子掐一掐的那种用力,语气却十分轻缓:“他是上吊死的,我真想让你也试试呀,大哥。”

虞月亭被掐得呼吸困难,脑子里却想,真想不到虞月文这么上心那个小的,又或者是只要有借口报复自己就什么都行的?他转转眼珠躲开虞月文的脸,就看见季雨行在旁边玩袖扣,脸上挂着一副看不出在想什么的神情,似乎并不以虞月亭为热闹,但又很想看下去,所以虞月文不说,他也不走。

虞月文一直到虞月亭觉得晕眩看不清东西,身子都发软的时候才放开了手。他确乎是很喜欢程咏思的,他的心思一向和旁人不一样。要知道常人多数最喜欢那高不可攀的,像程咏思那种温顺乖巧、紧紧贴着人的小东西其实最容易被视若无物,但是虞月文一向反着,他很懒惰,最不愿意花心思去追求什么,就偏爱吃双手奉上的蛋糕。

虞月亭间接地促成了他的死,虞月文心里只觉得怎么折辱都不解气,但真的弄死了,兄弟相残至此,也实在是不为美的。他前后思量,就只剩下怨恨。虞月亭对他就像是有命运的诅咒似的,只要是他喜欢的、对他好的人,都会一一被其牵扯至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虞月文在这边想,虞月亭在那边又咳又喘了好一会儿,也终于能说话了。他说:“程咏思自己不走正路,立身不谨,以至于招来灾祸,怎么能都怪在我头上。说到底,要不是他自己害了自己,那也最多是你害了他。”

虞月文抿着唇,点了点头。他转头叫季雨行去吃个晚饭,然后自回办公室去就好,等季雨行走了,才在桌子后面坐下,像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冷笑道:“大哥是不是觉得,被男人睡过,就特别羞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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