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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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一句话含在嘴边将将出口，一抬眼便看见季雨行冷冷的神情，连这一句也懒得再说了，只露出一个倨傲又沉静的眼神，慢慢地看了对方片刻。

季雨行也在盯着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忽然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其实我从前也见过虞大先生的。当年何等漂亮风流，如今竟也这样憔悴了。”

虞月亭愣了一愣。这一会儿的气闷过去之后，静定地开口道：“贵司一向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司除了夜不能寐的时候做些禽兽勾当没有别的本事，也难怪你爱拿这些轻薄话说。我原本还好奇虞月文这么些年都教你知道些什么，现在看来，也不必问了。”

季雨行把书放回桌上，不轻不重地摔出一声响来，他缓了一口气，阴沉沉地问：“大先生去哪里？”

他长得很英俊，但那种英俊本就是阴沉的，带着一股肃杀气，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和虞月文很里相像的东西。

虞月亭其实是有些怕他的，说不清为什么，但绝不会承认。他什么都没有了，哪怕那轻薄刺耳的风流漂亮。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心里难免还残存一丝傲气，他对着虞月文都没有放下，当然更不会对季雨行放下。

他抿了抿唇，径自要往外走：“我要去哪里，与你不相干。”

“站住。”季雨行平静地喊住他，又顿了顿才说道，“先生说叫你在这里睡——这才算东西都是在该在的位置上。”

这话里的意思，全然是把他当做了虞月文所有的一个用来玩弄的物件，虞月亭这一回眼前是真的黑了。他被折腾了半夜，又遭人这样接二连三地轻贱欺侮，伸手扶住了门框，却还把脊梁挺得笔直。

夜里其实很有些凉的，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度散得很快，这一条仅有的长睡袍并不能给他以热度，他全身都是冷的，越发想要离这个张口就是恶语伤人的男人远些才好。

可季雨行连缓一口气的余地都不给他，紧接着说：“这会儿对我说刻薄话有什么用，先生当面的时候，你敢说一个字么？”

“他要是在——”虞月亭攥着门框的手指都收紧了几分，“禽兽行径都是他做的，话，当然也是要说给他听的。他要是在，我不止要说，我还要多说几次。”

季雨行一时没说话。虞月亭缓过了劲，正待离开，猛地被人擒住了双腕。

季雨行走路竟似猫儿一样，没有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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