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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来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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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楚不如以往,而北戎自从换了个王就越发气焰嚣张。

自大楚失了那要塞边城,至今过了十几年,已然又失了十多座城池,大大小小加起来,竟是大约五分之一的大楚领土。

三名大将已折损两位,死了五十多万将士,因为河内凶年而开过一次粮仓,如今的状况也是岌岌可危,兵都倦了,粮快尽了,而北戎却是势如破竹,仿佛那句“一路打到京城”的狂妄之语即将实现。

大楚皇帝陈丹是个中庸之人,算不得昏庸,只是不大会用人。大楚这百年都是靠着王氏为相、张氏为将才撑下来的,但数月前陈丹竟把右相王竹石贬了,声称是赐金命他移疾白下。不过市里传言是王竹石得罪了小人,被排挤到了南京。

个中是是非非都毁誉由人,真相到底如何还只有朝上的几位重臣才知晓一二了。

但自从王竹石走后,京城越发乱了,朝里朝外的嘈杂之声愈来愈高,传的大约都是这样一句话:千古第一贤士走了,大楚的气数不知如何!

这话一传出来就被死死压着,但凡开口讲这句话的人统统凌迟致死。但市人之多,闲言碎语自然压不住,河海内外顿时动荡了。

几乎所有人,不论他是朝上的重臣还是乡野的老农,都隐隐看见了那片黑云压压地从北戎的方向飘了过来,死沉沉地压在了京畿的上空。

天上的太阳被死死遮住了,不知这地上的太阳能亮到何时?

江宁。

王竹石近日老觉得腿脚不利索,右小腿骨总疼得厉害,偶尔泛起疼来路也走不了,这个疼是药治不了的。

他已看过了千千万万个大夫,到最后也无法根治这毛病。来了南京后这毛病也重了,想来大约是因为这里冬日湿冷的缘故。

刚买来的阿九也很担忧大人的毛病,手炉毛毯兽皮垫子一个不少地往王竹石身边送。他刚被家里卖掉就被王竹石买来了,没被训过,不懂规矩,在他身旁呆得久了熟稔了,说话难免没大没小,时常像个老妈子似的对王竹石这么说:“大人,您要盖好毯子,温住腿!”

王竹石也是个没脾气的,除了人冷了点外对下人都算温和。

来了南京后熟人都没了,皇上命他一个人去,连管家都不准带上,就带了几个车夫和家仆匆匆地来了。

初来乍到时也有接风宴,只是王竹石不喜,早早便走了,对南京几位官也是只打了照面,没有细聊。

那据说是豪宅的府邸也是破旧的,颇有些“残垣断壁”的意思。

王竹石好歹是个丞相,又是那年的状元,难免心性高傲不服气,连皇上赐的金也因为他的傲气而尽数分给被遣散的家仆了。等他到了异地才恍然大悟,世上哪有事情是不要银两的?

如今也是长吁短叹,连拜佛前都要再三考虑银两的问题了。

这样清贫的日子过了一两个月便也算习惯,只是年关将近,王竹石有些伤感,想来京城里的同僚和友人应当都开始准备过年了,自己却连和他们喝口薄酒都办不到。

想着想着王竹石就开始蹙眉担忧起边关之事,如今不仅京城乱作一锅粥了,边关也是相较前几年而言动荡得很,原本他是写了三份奏折准备把边关的事情解决了,可还没等到上奏就被贬了官。

他来南京就当了一个刺史,虽说是刺史,可他官下的人权利却比他大得多,简而言之,是个空名的闲官。

这次贬官的确是令他伤了心了。

这南京里里外外都是不认识的人,那三份奏折无法转托上奏,也只好放在柜子上头蒙尘了。

真是可惜了他熬的那几天夜了。

正想着,门外头就听见阿九的声音,那孩子般的声音比家仆的尖上许多,认真听了还能听出些许乡音来。

“大人!有人来访!”

王竹石诧异地抬起头来,“何人?”

“不知道,看上去高高大大的……”

王竹石想了想,自己在南京的确没什么熟人,更何况已经来了近两个月,也不会现在再来拜访,“先请人进来。记得奉茶。”

王竹石交代完就抱起手炉和毛毯,拖着那右腿就往厅上去了。

来者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性,王竹石到时他已经喝空了半杯茶。

看清来者,王竹石难得面露喜色,那泛着蜡黄的脸也鲜活了许多,他半惊半喜地轻声唤他,“阿放!”

来者星目灼灼,面带傲气,腰间不佩玉环佩长刀,大冬天也穿着单薄,热烈的笑意透着一股子欢快与热情,正是张放。

张放大大咧咧地坐着,也对他笑,“怎么样?南京好不好玩儿呀,想不想哥哥我?”

王竹石抱着手炉坐下,“你来了,京城怎么办?”

张放摆摆手道:“没事,阿敛守着呢。我就知道你要问起,你就关心这些,心里除了‘家国天下’就挤不进什么东西!”这话听着像埋怨,但却是实实切切的朋友戏语,教人听了亲切。

张放掌管京城内外的守卫和二十万精兵,但他是个关不住的人,上上下下蹿个不停,若不是他的双生哥哥张敛替他顶着,不知他到底要受多少次刑。

王竹石自然放心张敛,他把头点点,莞尔道:“你怎会想到来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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