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病笃(1/2)
陆琅怀里抱着王竹石,摸到了他嶙峋骨感的背部,心中可以说是悲喜交加。
“玉成……有没有什么写悲伤感情的春雨诗句?”
王竹石现在迷迷糊糊,醒来定然记不得这些东西,他甚至没感觉到那凌冽的刀光和刀光。
“春雨……”王竹石,“帘外雨潺潺……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陆琅却茫然了,“可现在春日方至,为何我也感觉到悲伤了?”
王竹石哪里能反应过来他的话,没答一个字便又合上了眼睛。
陆琅听见了他渐渐平缓的呼吸声,再低头看去,只见王竹石眼下微微泛着乌青,梦中也是眉头紧蹙,睡得沉却十分不安稳。
“玉成……玉成……”陆琅把他抱高了,自己垂脸贴在王竹石额头上,感觉他的额头温热着,完全不似他的冷脸。
陆琅感觉自己明明离王竹石这样的近,却仍感觉他们之间隔着天谴。他想方设法地欲到对岸,却淌水即沉,架桥即断,只能遥遥苦望,却没有办法靠近一步。
陆琅心口钝痛,那两股力量把他撕裂成了两半,一半为情一半为义,可陆琅的全部情义现在已然全部向着王竹石一人!
这几日他想的太多,想阿骨尔、想北戎、想张放、想大楚,想的最多的便是王竹石。只要一想到他,心中的困顿便登时消散,只觉得阳光普照、万物皆安。
这说来也可笑。他心中困顿是因王竹石而起,他心中困顿又是因王竹石而散。陆琅心尖上只放着王竹石一个,但王竹石心尖上放的又是什么?
是家国,是天下,是千百苦众,是三千诸佛。
待陆琅听见阿九的脚步声而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把王竹石抱得太紧,紧得王竹石已经有了转醒的意思。
他连忙匆匆将他放下,拉了毛毯,摆正手炉。
王竹石却因离了温暖的怀抱而又蹭了过去,阿九敲门时陆琅只得辩解说道:“大人似乎怕冷,拽着我的袖子了。你快写进来吧。”
阿九便悄悄推开了一条门缝,转着眼睛瞧见了王竹石,的确蹭着陆琅,像是睡得沉沉。
阿九看了会儿便放心了,他端着药碗进去,放在桌案上了,“过会儿便喊大人起来吧,药凉了伤胃……我去再取一些毛毯来。”
陆琅待阿九小跑而去后才凑上前去,唤他道:“玉成……喝了药再睡。”
王竹石呼吸沉沉,眉头依旧蹙着,竟没有醒来。
陆琅反应霎时,又低头贴了王竹石的额头,只觉得他额头滚烫!竟是风寒了。
陆琅心中慌忙,将人重新抱起,用肩头轻撞开就往王竹石的卧房而去。
阿九正抱着毛毯而来,惊问道:“怎么了?”
“风寒了,去取汤婆子来,温了床在让玉成睡。”
阿九跑得快,放了毛毯在卧房里又折身去烧水。
陆琅等着汤婆子,只好抱着王竹石站在屋中,好在王竹石身上裹了毛毯,陆琅又身上温暖,倒让王竹石睡得安稳了。
阿九提着两个汤婆子来,一个温在王竹石仰卧时背部所在位置,一个在脚的位置。
铺了两三层毛毯,又把几日不用了的火盆燃了起来。
忙完这些又得去重新熬药,他额头已然附着一层薄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