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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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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的厨艺水平如果以宁夕帆为参照标准,那还是算得上很精湛的。少油缺盐极其养生,四菜一稀饭,非常完美。

宁夕帆安静地扒着碗里的米饭,觉得浑身不自在。季晨偶尔给他夹点菜,大部分时间低头看着手机。于是他也只好无聊地点开新手机,找到季晨的企鹅号,点进人空间准备补补课,一点进去他都惊了,季晨的空间总共就两条动态,日期显示还都是他屏蔽了人家之后的。

以前某人说Z市的雪景很好看,这是Z市今年第一场雪,从我到Z大至今已经四年,今天走在路上突然矫情想拍一下雪景。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透过公交车玻璃拍摄的夜景,昏昏暗暗,简直快看不出下雪的痕迹。

另外一条只有短短一句话:今天是个好日子。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

下面的评论猜什么的都有,季晨一律没有回复。

宁夕帆不死心,又翻开季晨的朋友圈。

季大夫终于在一心两用的缝隙里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不好好吃饭看什么呢?”

“你不也是边吃边看吗?”宁夕帆不服气。

季晨端起面前的空碗走进厨房:“然而我已经吃完了,你呢?”

“吃饭快很了不起吗?”

“效率高很了不起。”季晨走出来朝他笑笑。

“你平常都不发动态的啊?朋友圈也空空如也。”宁夕帆装作不经意地顺口问。

“嗯,没什么想发的。”季晨拿了个苹果削皮儿,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宁夕帆想这人拿手术刀的样子应该也很好看。

“你不是也不怎么发动态吗?偶尔发一次我也看不懂。”季晨把掉在桌上的苹果皮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智商感人啊小鸡。”

季晨抬起眼:“你叫我什么?”

宁夕帆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忙摇摇头:“没,我什么都没说。”小鸡这个爱称是他给季晨起的,取自“小季”,为了报复季晨送给他的“稀饭”。但他也很少会喊,只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偶尔会那么叫两声。

吃过晚饭宁夕帆给江慧打了个电话,象征性询问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主要任务是说服江大小姐帮他收拾日常用品以及把他的宝贝儿子给送来。他不愿意去麻烦季晨,生疏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

季晨打开电视随便搜了个法治在线节目,切了盘芒果放到他眼前的桌上,然后戴上眼镜坐在他旁边看电视。

宁夕帆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视线落在电视机上,季晨戴眼镜的样子和他记忆里相比也变化不大,大概显得更为温和了些。电视里的嘉宾讲的什么宁夕帆自然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心里有一万个问号在策马奔腾,身边坐着的初暗恋对象请他吃饭,留他同居,现在又仿佛视他如空气。他觉得季晨这人真讨厌,随意打乱他的生活,却又连个理由都吝啬给。

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轻轻抻了抻用抱枕垫着的他一直没顾得上关照的英俊潇洒的腿先生,忍不住“嘶”了一声。

季晨转过头看他一眼:“你那离家出走的痛感神经终于选择原谅你了?”

宁夕帆抬头瞪他:“不瞒您说,我这腿压根儿没事儿,骨折都是假的,你信不信我现在还能下去加入你们小区的竞走大军呢。”

“一只腿的竞走,我还真有点期待。”季晨嘴上说着,摘了眼镜起身朝他小腿边走过去,轻轻在石膏上敲了敲:“说真的,我还挺开心的。”

“开心什么?”

“开心你瘸了。”

“把你的心关上吧,再开我让你也瘸。”宁夕帆笑着跟他对视。

季晨的瞳孔颜色有点浅,介于棕色和琥珀色之间,宁夕帆有点出神,突然对自己真的很多年没有看过这双眼、见过这个人这件事有了实感。

“夕帆。”季晨叫他的名字,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

“嗯。”

“对不起。”季晨说:“我知道你不需要,说了也没用,但我还是要说,真的对不起。”

为了什么对不起呢?是为突然打破他无聊的生活,还是为了这骨折的腿?宁夕帆觉得很累,他动了动嘴唇:“你想干什么,季晨,都这么多年了,你想干嘛呢。”

季晨重新在他身侧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如果你让我具体说我想干嘛?分什么步骤,总分总,一二三,这些,我说不出来。”他摸了只细长的烟出来,叼在嘴里:“我今天早上打电话给你,是想重新走进你的生活,你肯定不会主动迈出这一步,这么多年了,你再也没联系过我。”

宁夕帆掏出火机帮他把烟点上,心里想季晨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呢。

“我知道你不在乎了,过去那些事儿,包括我这个人,你都不在乎了,再过两年我们就30岁了。”季晨吐出一口烟:“我只是,不想再给自己留下遗憾。以前我做错了太多事,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宁夕帆大致听明白了,他那颗早就遁出凡尘俗世的心在起死回生的边缘挣扎了一下,紧接着继续装死:“季晨,你太自作多情了。”

季晨仿佛猜到他会这么说,他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朝宁夕帆伸出手:“宁夕帆先生你好,我叫季晨,四季的早晨,季晨。重新认识一下吧?”

宁夕帆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被下了什么摄人心魄的毒蛊,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季晨的手,心里很想把这只不争气的爪子一刀剁了。

季晨握紧了手心一簇余温,像握着漫长岁月另一头的那块巧克力:“谢了。”他微微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请多关照。”

突然响起的门铃催命一样叫回了宁夕帆的三魂七魄,他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端着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却因为那只翘得老高的腿显得滑稽:“去开门,我儿子来了。”

季晨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门外站着个留一头大卷发的漂亮姑娘,他一边开门一边对着宁夕帆说:“你儿子?啧,泰国回来的?”

门外的姑娘一手拖着个大行李箱:“季晨先生家吗?”

“嗯,我是。”

江慧毫不客气地一脚迈进门,拿眼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的坐姿,憋了三秒钟,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说宁总,您在这儿当老佛爷呢?”

老佛爷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我儿子呢?你不会丧心病狂到把他塞到你这个行李箱里了吧?”

不提行李箱还好,江慧重重地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颇有拆迁队的架势:“你知道吗宁夕帆,本公主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就没再拉过行李箱这种玩意儿。你知道我拖着这个,巨物,还要带着您那发情期一样不老实的宝贝儿子,晚高峰从南三环辗转到北三环,一路经历了多少磨难吗?简直就是一部西游记再加上一部西游记后传啊。”

“那么江慧小姐,我再问一次,我的宝贝儿子呢?你把他锁车上了?”

“等会儿,我先喘口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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