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1/2)
校园里高大的黄色路灯倾斜着微弱的光芒给宁夕帆的背影打上一层滤镜,季晨跟着他穿过安静的教学楼和长满杂草的操场,心里竟然丝毫没有关于翘课的负罪感。
“咱们怎么出去啊?”季晨边走边问,C中的校禁很严,封闭式教学,校门只有在早操开始之前和晚自习下课之后才会彻底为他们敞开,也就只有占比极少的走读生中午可以拿出入证回家吃饭。
宁夕帆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怀里抱着的箱子上,很嫌弃地啧了一声:“你们学霸都这么缺乏想象力吗?”
季晨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是的。”
“我觉得人王冰一姑娘,都比你强。”宁夕帆指了指天桥侧面的篮球场:“那个地方,门卫一般注意不到。”天桥和西区的接口处是拱形的,也就意味着连接篮球场的那个地方比别的地方矮一点:“从护栏上翻出去。”
季晨看了看尖头的铁护栏,联想到宁夕帆说王冰都比他强,只觉得胯\/下迎风一痛:“你天天这么翻,没失手过啊?”
“那能叫失手吗?”宁夕帆不敢置信地看他一眼:“那得叫失足好吗?而且,你是不是对我这玉树临风的长腿有什么误解啊?”
季晨很给他面子,竟然真的盯着他的腿仔细打量:“是挺好看的,就那些小姑娘天天嚷嚷的长腿欧巴,我觉得还不如你的好看。”
宁夕帆十分受用地点头:“那必须。”然后狐狸一样眯起眼:“所以你问我失没失手过,其实是担心自己会被戳着蛋吗?”
“不是....我没....”
“哦,是担心被戳着菊花啊。”
季晨憋了很久,终于在沉默中爆发:“我操\/你大爷。”
宁夕帆惊了:“哎,同桌你怎么能骂人呢?!还骂我大爷,我大爷得罪你了吗?”他笑着说:“没事儿的,小鸡同学,跟着哥,我对你的长腿就很有信心。”
“不需要。”季晨淡淡地瞥他一眼,两手扒着护栏,长腿一蹬,小腿发力几乎是眨眼间就落到了护栏外面,姿态甚是潇洒放纵。然后朝仍在震惊中的宁夕帆勾了勾手指:“先把小家伙给我。”
宁夕帆一句卧槽徘徊了无数圈终于挤出牙缝:“牛逼啊同桌,看你这熟练程度得是惯犯了吧?”
季晨从他伸出护栏间隙的手里接过小狗崽温柔地揉了揉毛,略微扬着下巴,略显青涩的脸庞上是嚣张的帅气:“我小时候在乡下,上树摸枣下地偷瓜什么没干过?就这种护栏......”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宁夕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上护栏中间的隔档:“让开,快,那边儿有个巡视的主任。”
季晨看着他同桌蹦下来的英姿还没来得及完全闪避就被殃及了,宁夕帆落地的时候由于惯性往前倾,鼻梁刚好砸在他微扬的下巴上。
操.....两个人同时痛呼出声,宁夕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忍着眼泪拉着他的手就开始狂奔:“快跑!被看见了!”
这时候季晨心里属于优质学霸的基因终于轰然觉醒了,他迈开长腿,顾不得下巴被砸的剧痛,抱着怀里瘦弱不堪的狗子,脚下生风反手拉过眼泪汪汪的宁夕帆绝尘而去,觉得自己活像个身负重伤拖妻带子被仇家穷追不舍的末路大侠。
季大侠边跑边代入自己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顿觉凄凉万分,内心戏十足优秀: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吧?可是这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呢?
而此刻与他共患难的发妻稀饭同学显然不打算配合,宁夕帆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挣开他的手:“都他妈快跑出二里地了!你给我停下!”
季晨停下来喘着气看他,宁夕帆略微上挑的眼角有些湿润,挺翘的鼻尖红红的,脸上有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仿佛晶莹剔透闪着光。
微微移开视线,发现他们已经跑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上,他回头看了看来路,叹出一口长气:“天不亡我!”
宁夕帆:“........亏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正常人。”
他俩拎着怀里受了惊吓终于睁开眼睛的小狗崽,在路边找了个小吃摊坐下来要了两份炒米粉。
宁夕帆又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火腿肠和牛奶,用嘴巴嚼碎了火腿肠放在一次性纸碟上:“来吧小宝贝儿,喂你吃点好吃的。”
小毛球一拱一拱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用鼻子嗅了嗅掺杂着某人唾液的火腿肠,伸出粉红色的舌尖一点一点舔着,边舔还边发出哼唧唧的声音。
季晨指了指小毛球:“你给他取个名儿吧。”
宁夕帆一边嚼火腿肠一边歪头打量着小家伙儿:“这么丑......还让我取名?”
季晨怒了:“哪儿丑了?他这么可爱!”
宁夕帆于是又仔仔细细对着那团艰难地撑着小细腿吃火腿的毛球差不多有五分钟,得出终极结论:“丑得惊人,我都没见过这么丑的狗。”
“..........”季晨努力了很久才把嘴里的脏话咽了下去:“那麻烦见多识广的宁少爷给这只丑得惊人的贵宾串儿起个不丑的名字吧?”
“丑蛋。”
季晨:“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丑蛋。丑陋的丑,鸡蛋的蛋,丑蛋,宁丑蛋同志。”宁夕帆把火腿肠吐在纸碟上,丝毫感受不到季晨的怒气:“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季晨艰难地从唇缝中吐出这俩字,一阵悲从心来,也不去计较为什么这家伙要跟着宁夕帆姓宁了,只觉得丑蛋同志注定狗生坎坷了。
宁夕帆得到他的认可觉得十分满足,又用小纸杯给丑蛋倒了点儿牛奶:“喝吧小家伙,喝完我带你去宠物医院。”
炒米粉被端上桌,宁夕帆拿起旁边的辣椒罐子舀了一勺辣椒放到粉里拌匀:“吃你的,看我干嘛?”
“吃那么多辣不好,容易上火。”
“吃自己喜欢的东西,胖而短暂地活着。”宁夕帆眼皮都不抬一下,又加了一勺辣椒在碗里。
“你不胖,挺瘦的。”季晨想都没想就接着说。
宁夕帆笑了,抬头喝了一口牛奶:“学委,你中考成绩是不是除了语文都满分啊?你这阅读理解水平显然是负的,偏科这么严重还能考全班第一啊,啧。”
“那多好啊,咱俩互补,你那成绩单,除了语文估计别的都不及格吧?”
“你这是赤果果的歧视啊我跟你讲。”宁夕帆挑了片生菜叶子在嘴里嚼着:“别的我不说,语文这一科,我碾压你们全校。”
“是是是,我们全校,敢情这不是你学校啊?”
“哦,那就碾压咱们全校。”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电话:“喂?”
王冰应该是在厕所里打给他的:“帆哥你又去哪儿浪了啊?怎么没提前说一声,还把学委给拐跑了。”
宁夕帆意难平:“我拐他了吗?他自愿跟着我出来的。说吧,什么事儿?”
“刚老程问你俩去哪儿了,你也没提前吱个声,我就随口编了一下,说你病了学委带着你去医务室了。不是你俩这会儿到底在哪儿呢?私奔啊?”
宁夕帆听了这话瞅了季晨一眼,季晨正安静地吃着米粉,安静的像个大家闺秀:“可不是,我终于决定要满足你的幻想了,感谢我吧。理由编的不错,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王冰说:“吃饭就不用了,我只稀罕精神食粮。小心老程去医务室找你们,你让季晨给他打个电话吧,季晨的话他应该能信。”
“王大缺同学,咱们学校不让带手机,你让季晨给他打电话,那得用校医的手机才行。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别担心你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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