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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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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炙烤下的街道空空荡荡,宁夕帆满头大汗骑自行车载着季晨:“这么热的天还出来逛街,咱俩是不是脑子都被门夹了?”

季晨坐在后座举着装衣服的服装袋挡太阳:“我基本上都宅在家里,鬼知道外面这么热,早知道就该赖在服装店里不出来。”

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季晨从后座蹦下来:“我载你一会儿,你歇歇,别一会儿中暑了。”

宁夕帆抹了把脸上的汗把自行车交给季晨:“我感觉我已经中暑了,接下来去哪儿?逛完了吧?咱回家吧?我要被晒化了。”

“带你去个好地方。”季晨朝他笑笑:“先去趟我家。”

宁夕帆老实在后座坐好,季晨穿着刚买的白色衬衫,骑车的时候后背那块儿被气流撑得稍微鼓起来,宁夕帆在燥热的风中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气味,一时有些恍惚,他轻轻捏着季晨的衣角,满足地闭上双眼开始哼歌儿。

季晨载着他转个弯钻进一条小路,路旁悬铃木的枝叶遮天蔽日,宁夕帆睁开眼看细碎的光从绿叶间隙穿透,落到季晨背上变成一块儿块儿的斑驳光影,他忍不住晃了晃两条长腿,然后开心地笑起来。

季晨一脸疑惑回头看他:“高兴什么?”

他摇摇头:“骑车,看好路。”说着在季晨腰侧掐了一下,季晨差点就要跳车和他决斗,宁夕帆忙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我就是…开心,那种简单纯粹的,开心,没有理由的,开心。”

季晨脚上发力加快速度:“知道了,我也开心。”

“那,你愿意载着我去天涯海角吗?”宁夕帆看着季晨被风吹起的黑发,轻声问道。

“嗯。”季晨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坚定。

宁夕帆没有再说话,轻轻把头倚在季晨背上克制住想流泪的冲动,他摁了摁眼角看着这条林荫小道,想象它永远没有尽头的样子,幻想一场决绝又浪漫的私奔,他们就这样踩着踏板在热气腾腾的风中所向披靡,哪怕前方是穷途末路。

自行车最后停在县医院附近的一个巷口,季晨跳下车:“一起进去?”

“不了。”宁夕帆把手中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他:“你妈估计回来了,就不进去了,我去买两瓶水,嗓子快冒烟了。”

季晨点点头:“我很快就出来。”

宁夕帆也没多问他要回家拿什么,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冰水灌了两口仍然觉得不过瘾恨不得浇在脸上洗脸。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季晨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小布兜。

宁夕帆递给他一瓶水,从他手里接过布兜看了,有些惊奇道:“吊床?!”宁夕帆记得小时候家里曾经有过一个红色的网格吊床,夏天吃过晚饭,宁楚会在家属院里粗壮的梧桐树上给他把绳子绑好,让他躺在上面晃一会儿,他不小心还摔下来过一次,却没对这项活动产生什么心理阴影。宁楚去世后他好像还在某个角落里见过几次那个吊床,不过后来搬家的时候应该是被徐春宁给当成破烂处理了。

季晨灌了几口冰水,薄薄的嘴唇上沾了些水珠,一脸得意地看着他:“走,哥带你去花木场荡秋千去。”

宁夕帆笑着把布兜扔到他怀里推起自行车:“上来吧,让你骑不知道要骑到什么时候,还是哥哥带你去。” 说完蹬着车就往前去了,季晨跑了两步斜坐上去:“我妈刚才问我和谁一起。”

“你妈还不放心你啊?”宁夕帆笑道:“找100个美少女放你眼前让你挑,你肯定也不感兴趣,学习才能使你快乐啊。”

季晨也掐了他的腰一下进行打击报复,宁夕帆无动于衷:“我没有痒痒肉,你随便挠,笑一下算我输。”

季晨挠了他两下停下来:“你一个人在这边,天天都干嘛啊?”

“养生啊。”宁夕帆答道:“早起锻炼锻炼身体,练字画画,遛遛狗。”

“啊.....我已经可以窥探到你的晚年生活了。”季晨有些羡慕地说:“真幸福啊。”

“羡慕吧?季大学霸,回去把暑假作业借我抄抄。”宁夕帆啧了一声:“说真的要不是开学得重新分班要给老师留个好印象,我是真懒得抄。”话音刚落,他看到前面一个背着吉他的男生走进了路边的琴行,不是离京还能是谁。

宁夕帆:“……….”

离京穿了件粉色T恤搭黑色长裤,及肩的头发在脑后被随意扎成了个小揪揪,戴着耳机推门走了进去,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季晨:“走吧,他没看见我们,就不打招呼了。”

宁夕帆往里面看了一眼,载着季晨从门口溜过去:“穿粉色,真是骚的不行。你说这种天气,他穿着长裤,头发还那么长,他不热吗?为什么看上去和我们都不像在一个季节的?而且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白?”

季晨笑出声:“你不是也没晒黑….”

“我那是根本没出门晒过好吧?你说他天天来练琴,怎么还这么白?”

“人家天生的。”季晨无奈笑道:“你怎么回事儿啊?还嫉妒起小白脸儿了?”

“我本人也属于小白脸好吧?”宁夕帆突然想到什么:“这次期末考,他还是全校第一?”

“嗯。”季晨答道:“再分班他还会被分到培优班去的,没准我和他还会继续做同学。”

“那可不。”宁夕帆把车停在路边树下,花木场里面不让骑车,他们得从大门走进去:“没准你和他还会继续做室友呢。”

“不对。”季晨打断他:“突然想起来,他不一定会选理啊。”

“他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选理?”宁夕帆有些嘲讽地说:“文科班都是没有前途的人才会选的。”

“他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选理?”季晨皱了皱眉:“别这么刻薄,你又不是这么认为的。”

“算了,他爱选什么选什么,我不关心。”宁夕帆这话倒是实话,他只关心离京能不能离季晨远一点儿。

季晨对这里比较熟悉,带着他走上一条偏僻小道,脚下的泥土因为昨天下过雨踩上去有些松软,他们钻进一片白桦树林,季晨把吊床拿出来绑在树干上,宁夕帆拿起另一头帮忙绑在另一棵树上,季晨找的这片林子很静,周围也没什么人,只有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叫个不停。

绑好一个之后季晨让他坐上去试试,推着他晃了两下,宁夕帆眯起眼看头顶的树叶,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与人相处的亲近感了。

然后他们把另一个吊床绑在斜对面两棵树上,季晨坐上去,他俩面对着面坐着晃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傻,竟然还觉得有点累了,宁夕帆随意躺下去,一条长腿放下来,脚在地面上踩着:“你以前经常来这儿玩吗?”

季晨躺在他对面闭上眼:“以前初中的时候偶尔会过来玩,我不像你,没那么多打发时间的兴趣爱好,兴致来了就跑过来晃个半天,这种类似于把身体悬空的感觉我一直很喜欢,就觉得好像可以飞起来。有时候写写作业,有时候就躺着发呆,后来我哥把我侄女儿送回来,我偶尔也带着她玩。”

宁夕帆听完他的话点点头,然后从随身带着的书包里拿出画笔和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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