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谢衡番】（1/2）
韩音拽着室友匆匆遁走在人流中。
谢衡双手兜在衣口, 脚步不自觉往前跟了小半步, 目光追随看她离开的方向。半晌回过反应, 冷冷地挪开视线。
——
话说回工程学院测绘系的实习的课程，简直可以多到学生们怀疑人生。上午年级群里，辅导员刚下的安全通知。
【测绘院系两周实习，注意每天出勤安全, 注意事项已上传群文件，望周知】
中午韩音行李箱回到宿舍。临铺大可爱从自己的帐中探出脑袋：“新年快乐，音音，一个多月没见想我没！”
韩音故作惊讶：“哇塞周茜你的头发炸天了都要。真好看。”
周大可爱翻了个白眼：“老娘这是等离子烫。懒得跟你科普。”
她抱了团零食，对韩音套近乎：“唉, 音音，问你个正事儿, 我听阿狗说，你寒假交了个男朋友, 还是个高富帅唉。这很是可以嘛。嗯？”
韩音扯扯嘴角，“狗子的话你也敢信。”
她累得半死。不太想多扯。
韩音她妈给她行李箱塞了满箱子的熟食。好死不死的是今天路上堵车, 韩音自己拖着行李箱从家坐地铁，没法打车，最后大半段走路来的学校。
在雪地里拉着几十斤重的行李, 韩音的脚都要断了。回来寝室没有个热情拥抱，还要回应八卦。
心累得没发言表。
周茜坐起来，惊呼：“我信啊，她在四小群里说的有板有眼, 可信度非常高。哎呀音音你就透露一下呗，反正全寝就你单身，我们这是替你开心。鼓掌！”
韩音扯开自己床位的白单，坐在凳子上费劲脱靴子。
“没有的事。”韩音撩了撩头发。
“没劲。”周茜瞬间面无表情躺回枕头上，冷漠提醒：“看年级群，开学前三周户外实习。做好逃课准备。”
韩音：“我靠。”
周茜唰重新坐起来，逮着韩音就呼应：“你也觉得很没有天理对不对，天气那么冻人。按照魏哥定理，只要胆子大，一周七天假！我打算找人替课。”
韩音不可思议从靴子里扯出一块东西：“她说的压岁钱是卡啊！”
周茜看清韩音手里的银行卡，嘴快：“我草你妈真有钱。”
韩音猛然抬头恨着她。
周茜举手投降，说：“我的意思是：我靠，你妈妈真有钱。今年过年又给卡？同款亲妈在线跪求。”
韩音心里苦笑。将银行卡收起来。无奈摇摇头。如果可以，她宁愿一直开学实习，也不想回家。累挺。
——
测绘学院是整个A大最苦逼的院系，干活最多，理论课最少，号称培养高效高薪前沿技术性人才——全系女生不到二十个人。
可每回出外业实习，女生总是能和男生得到公平对待。扛三脚架，全站仪，棱镜………满战线跑。
那是A大最独特靓丽的风景线。
“暴殄天物啊我的妈。多漂亮可爱的小学妹，被他们这群B货使唤成这样，真是我A大男生之耻辱。”
——来自某群路人学长的心声感叹。
韩音裹成熊，立着三棱镜，一动不动。
有人弯腰来撩:“学妹，外业实习呢。啧啧啧看你们辛苦的，冻坏了吧。唉，这几个点去年我们都测量过，高程点我们导给你啊。”
韩音瞅瞅他：“您哪位啊。学长。”
外院系的吧。
本院的韩音从大一认识到大四，没见过这号人。
男生笑容灿烂，可暖三寒雪：“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周末有空吗，我请你看电影。”
韩音正回视线，打了个哈欠含糊回人家：“没工夫，忙着呢。”
“…………靠。”
“韩音！”对面组长冲她喊：“挪去下个高程点！”
韩音收到信号，面无表情：“哦。”
结果一转身，就瞥见西南校门口停了辆超级眼熟的豪车，她睁大了眼睛，看清。是谢衡的车。
韩音拽紧了手里的棱镜！！他怎么真的……找到学校这里来啦！
五分钟后。
组长在池子那边摇着全站仪到处瞄点，自言自语：“我操，我们组的三棱镜呢………我靠，韩音人呢。”
“这活儿是没法儿再干下去。”
………………
谢衡车里温度调得高。韩音坐他的副驾驶，热得后背冒汗。穿太多了。
“脱了吧。”他说。
手指推开烟盒，歘，点燃烟尾。
韩音拢鼻轻咳了一声，谢衡降下车窗，弹出烟支。意识到不是自己一个人。
韩音脱掉外套，搭在膝盖上。主动开口承认误会点：“衡总，你听我说。那个不是我要骗你的。是魏总说，要你问我叫什么，就让我那么回答。”
“不说这个，我们谈件事。”谢衡偏头望她。
韩音聚精会神：“什么。”
谢衡手指捻着火机，淡声：“我给你钱，你过来陪我一年。”
“啊？”韩音幻听吧，不过她还是主动问谢衡：“您什么意思啊。要……那啥我啊。”
“随便你怎么定义吧。”谢衡只问她：“做吗。”
韩音两指捻着毛衣角，想了想，低声问他：“怎么陪。”
“不回家。”他说得很随心，想了想，附加一句：“你住我哪儿。报酬什么的，我给。”
韩音背靠着座椅，想了想：“可以。”
谢衡偏头看她侧颜，女孩儿五官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去，都是赏心悦目的。
“嗯。”谢衡点点头。
这种事三言两语算是谈妥。心知肚明，你情我愿。八个字总结概括了谢衡和韩音。
“手机给我。”谢衡朝她伸手。
韩音低头在外套里找出自己的粉色小甜心，在递给谢衡之前，她有个前提。
“什么。”谢衡皱眉问。
韩音正色道：“那在这一年你只能有我。不然……我就报警抓你。”
“你在跟我谈条件？”谢衡不解地望着她。
韩音反问他：“我想保护自己，那有什么不对吗。”
谢衡嗤笑，手指转动打火机。她说得没什么不对。可‘报警’那两个字，说得太刺耳。谢衡往心里去来着。
可最后他还是闭目松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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