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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也敲了敲闻了闻,大概是他段数不够,看不出什么以所然来。
他调侃道:“你不是说自己本行不是盗墓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江隐细细摸索着,头也不抬的说:“雒骥教的。”
祁景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他张了张口,想问你俩不是对头吗,挖坑给对方跳的关系,怎么还....还真是相爱相杀啊?
可是他立刻止住了口。祁景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泛酸对象的奇怪和不合时宜,他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故意走到离江隐远一些的地方,装模作样的找路。
凶神恶煞的一面面门神虎目圆睁,瞪视着他,祁景在心底抽了自己一巴掌,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想些什么?是刚上小学的熊孩子吗,朋友和别人玩就不高兴了?就他妈你矫情。
他正自我反省着,忽然被一点亮光吸引了注意力。
墓室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微光。
祁景谨慎的走过去,他做好了那玩意是什么暗器怪兽的准备,但当它真正映入眼帘的时候,他还是如遭雷击。
那是一块手帕,四角系起,包裹着一捧萤火虫一样的光。
是“小灯笼”。
是本该被祁景丢在不知道这个墓室里哪个角落,但绝对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小灯笼”。
祁景的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他死死盯着那团鬼火,脊背都凉透了。
他想到雒骥说的话——我亲眼看到他一个人在墓道里走,进了主墓室,开棺抛尸,拿走了大印.....
江隐说,我查看棺材的时候,你突然往门外跑,我怎么叫也叫不住,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也一直在找你。
陈琅说,谁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他早就不是当初的祁景了!
.......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从摔到骨头堆到醒来的那段时间,会不会去做了别的事?难道他来过这个地方吗?
祁景脑海中的想法潮水一般涌来,他的心很乱,剧烈的心跳让他手脚都在发软,最后的最后,他忽然想到江隐按上他肩膀的那只手,他眼神的力度。
他说,我信你。
那边忽然传来陈厝兴奋的大喊:“天呐,快过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一个门,哈哈哈,一个门!”
江隐已经跑了过去,祁景却迟迟不来,陈厝又喊道:“祁景!”
祁景俯视着那只小灯笼,好像在和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较劲。他的神情在暗处显得有些阴郁,他忽然轻轻踢了那小灯笼一脚,小灯笼顺着倾斜的地势,骨碌碌滚进了角落的黑暗里。
祁景扬声答道:“来了。”
他转身跑走了,看不到黑暗里一只半透明的手伸了出来,把小灯笼笼在了掌心里。
第五十五夜
陈厝发现的是一个地门,就在石板后面,石板间缝隙很大,就像虚虚掩着。用力去推,有移动的迹象,但阻力很强。
陈厝惊喜道:“这一定是出去的路!”
雒骥见江隐过来,说:“检查过了,没有暗器机关。”
这两块石板上还是一模一样的门神似的图案,门缝里黑洞洞的,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他们一齐用力把石板往外推,陈厝在内侧,手指死死抠着门缝,下意识的就向里面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他大叫了一声,连连往后退去,嘴里胡乱道:“那....那是.....”
祁景道:“怎么了?”他刚要去拽陈厝,就见他不知绊到了哪里,还是自己左脚绊右脚,后仰着摔倒了地上,脑袋磕在地板上,哐的一声。
祁景赶紧去扶他,发现他竟然已经晕过去了。手往后一摸,后脑勺明显的肿起一个大包。
雒骥也过来了,扒了扒他眼皮:“没事,就是撞晕过去了。也可能是被吓的。”
祁景哭笑不得,晕过去的陈厝死猪一样沉,祁景抓起他一只手架在肩上,总算把人扛起来了。
那边,瞿清白背对着那条黑洞洞的缝隙,都不敢回头看。他生怕自己会看到什么妖魔鬼怪,小心脏又得经受一次罢工的考验。
他鼓了几次劲,才回过头去,人家江隐已经在那正对着门缝查看了。
瞿清白原本有点虚,现在又壮起了胆子:“我看看!”
江隐回头看了他一眼:“别吓着。”
瞿清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别小看我,我也是从小....”他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细弱的气声。
原本还不太明显,但这两块石板就像会自己动一样,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就越明显的显露出来。
那东西分布在石板后的墙壁上,繁密纠结,互相缠绕,最重要的是还散发着淡淡的莹红色光芒,有呼吸般一动一动的,就像......就像人类的血管和神经一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瞿清白忽然想到之前萦绕在他们耳边的,不远不近,若有若无的婴啼声,他原本觉得那是姑获鸟的叫声,现在想来,他们就像一直在一个人的肚子里,所以那声音才会如此清晰。
他的思路已经越跑越远,江隐忽然说:“这是一种植物。”
“血藤,幼枝淡绿,光滑无毛,喜食人血,成株色泽鲜红,叶小五菱。”
瞿清白细细看去,那枝干可不是鲜红色的吗,上面青紫色的纹路交杂,像人的动脉一样搏动着,上面还有些小小芽叶,只是太小了,像肉芽一样,更让人毛骨悚然。
江隐说:“帮我推。”
瞿清白应了声,两人分别掰着两边的门用力,石板松动,发出一些黏腻而奇怪的响声,好像它背后是一团史莱姆一样。
祁景注意到这边,赶紧把陈厝一把丢给雒骥,跑过去说:“你动手干什么?我来。”
他把江隐拽到后面,和瞿清白一起用力拆门,又踢又扯,两块石板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那血藤的全貌总算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江隐在后面看着,祁景背对着他,宽阔的肩膀因为用力绷紧成漂亮的线条。
江隐喉结微动,他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错开一步,把目光转向血藤。
两块石板的后面,一整面墙都是这种植物,祁景总觉得他们在随着自己的心跳起伏收缩,不禁骂了句:“这玩意儿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瞿清白已经不再看了,他忽然想到:“等等,如果这后面不是门....我们岂不是还是没办法出去?”
很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雒骥的脸色都有些凝重了。
祁景忽然说:“血藤后面,会不会别有天地?我们把这东西清理开看看。”
雒骥眉心一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以为这种出现在梼杌墓里的植物会是纯天然无污染安全无公害的吗?”
祁景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要照你说,我们现在就该躺进棺材里等死了。”
他平时说话从未这么夹枪带棒过,雒骥哈哈笑了起来,祁景反而觉得脸上有点热了,他这是计较什么呢。
雒骥转向江隐:“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你说。”
江隐说:“确实很危险。但我们不得不做。”
瞿清白想了想:“如果这座墓真的是一座水机关墓,那每一个墓穴都可能在特定的时间点被淹没,我们没法置身事外。”
江隐点了点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付血藤的方法,不过只要是邪物,就会怕正气,再加上是植物,也可能会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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