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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三天(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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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洄在明华宫中只呆了一会儿就又回去了,临行前看着面上一点不舍都没有的景安姚,燕洄顿了顿,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没了笑意的燕洄身上陡然现出一股无形的压力。旁人看着都为景安姚捏一把冷汗。

这就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处了。约莫是燕洄这会儿还年轻,景安姚一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就想起他少年时的性情,倒是与二十年后的他渐渐区分开了。

景安姚总觉得燕洄此时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狗。可是一想到这只狗长大后干的那些事,景安姚心情又开始阴晴不定,像慢刀子割肉一样钝疼。

她深深呼气,算了,前事谁是谁非,早就乱成一团了,要是继续放任这种纠结在心头打架,她又得陷入跟上辈子那样的处境,与燕洄无数次争吵,叫燕洄有借口限制她的行动。

景安姚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齿,半真半假地行了一个礼。

片刻之后,她的眼皮子底下突然一双黑色皂靴,景安姚突然感觉到燕洄心中微妙的情绪。她默了一下,大玄礼制规定,臣下见公主时,需要下跪叩首。以前见了她,都是燕洄对她行礼。无论两人私底下再好,这些面上的事,燕洄一向十分注意。

现在两人角色对换,燕洄一开始觉得不自在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再经历几回,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了。

景安姚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反而比燕洄要高。人都是容易习惯的,习惯了万人之上,习惯了别人对自己屈膝,到头来要是有人没这么做,反而成了一件稀奇的事。

景安姚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扶了起来。明黄龙袍的触感在景安姚手背上一滑即过,她听到燕洄语气奇怪道:“以后你见朕,无需行礼。”

皇帝说出这句话后,周围一片寂静,半响,还是景安姚打破了沉默,她笑得张扬:“皇上这么说,我就当真了。”

这两个月,燕洄对她越好,旁人对她的这份忌惮会持续越久。虎死还有虎威在呢。景安姚几乎立刻就打蛇随棍上,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燕洄见着景安姚眸光狡黔,十分欢喜的模样,心中突然明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昏君。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在她面前如花瓣般单薄的身子,心里隐隐有种焦躁与不快,半响才下了决心。

是他一手造成了景安姚如此尴尬的处境,他就得明明白白把他对她的态度摆出来,给她当靠山,做她的后盾,让她不至于被人看轻。

燕洄回了御书房后就亲自草拟了一份圣旨,之后就挽起袖子处理正事了。

燕洄若是专注起来,速度极快,他本就是行伍出身,极度不耐烦那些繁文缛节。今日登极礼后,百官上表称臣,他要接受众人道贺,又要下发封赏圣旨,忙得不可开交。索性规定下来,官员陛见的时间不得超过半刻钟,若是超时,当月俸禄减半。

这么做免不了被人说不近人情,但这一招当真好用,一个下午下来,燕洄御案上的贺表已经下去了一小半,他看了一下,估计明日再一日,这些都能处理完了。

这样就好。燕洄歇下来后,倒是有时间问楚骏一些话了。他先端起茶碗润了润口,之后才道:“安乐王府那些人送出宫了吗?”

楚骏道:“我刚才亲自盯着,一行两百零二人,共用了二十辆马车。”

燕洄点头,突然来了一句:“没出什么麻烦吧?”

楚骏:“……”他本来看在景安姚的面子上不想说的,不过既然皇帝问出声。楚骏想了想,还是全都交代了。

楚骏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只安排了十辆马车,见过景安姚后临时多加了十辆,就这样,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贵人们还能争抢不休。起初是一个妃嫔觉得自己身份比别人贵重,多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接着一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了。今早宫门处除了凄厉哭声外,最闹腾的就是女子吵架的声音了。

楚骏像聊天一般将事情说了出来,他笑道:“皇上给臣下一个指示,以后该怎么对待这些人?”

燕洄面色平淡:“不用管,等他们进了府自己吵去。”安庆帝一向喜欢性情泼辣的女子,其中又尤以没有规矩的民女为主,他曾经听人说过,皇帝就是喜欢她们那股劲,所以前朝皇宫常年热闹非凡。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燕洄无关,他只管把人养着,至于那些人要怎么折腾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楚骏点头,他多问这一句,看的也是景安姚的面子。他素来深知皇帝对景家四公主情谊深厚,这会儿看着燕洄还是十分清明的模样,稍微放下了心。

楚骏领的是宿卫指挥使的职位,本来就是要常驻皇宫,负责皇上身边的安防事宜。皇帝大半日一直坐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接见百官,他是看在眼底的。楚林可是知道燕洄对其他景家公主的处置,都是当成寻常侍妾一般赐进了有功之臣的后宅。要是当真被旧情所惑,手段就不会如此凌厉了。

只是片刻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程培初走了进来,汇报了一件事,燕洄登时站了起来。

午后阳光绚烂,室内飘动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景安姚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周围的一切极度熟悉,让她陡然滋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酸涩感。

燕洄所谓的“明华宫已经收拾好了”,其实没怎么收拾,只是把一些日常用物给换成新的,诸如紫檀雕云龙纹四件柜、乌木炕桌、玫瑰椅等的这些大件家具,动都没动。

景安姚伸出手摩挲着旁边方几上渔樵耕读的象牙座屏,轻轻叹了一声。这幅座屏还是她送给淑妃的,不知道是哪个夫人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母妃顺嘴说了一句好看,她就送出去了。其实她自己也很喜欢,但是那时候父皇好些年没来明华宫了,景安姚就想要哄哄亲娘。

座屏放在这里都好些年了,即使生了双生子后父皇赏了淑妃无数珍宝,母妃也没有它放回库中。

想着以前的事情,景安姚有些愣怔,半响身体的疲惫翻涌而上,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她再度醒来,外头已经是华灯初上。

高嬷嬷小心翼翼地掀开门帘子进来,见她醒了,就笑道:“皇上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吩咐若是公主睡着了,就不要吵醒公主。奴婢正想过来看看公主醒了没有呢。”

景安姚有些迷糊,她刚才梦见二十年后的燕洄站在奉先殿中,面色苍白,眸光专注地看着牌位,手掌上还有一条划开的伤口,血顺着创口缓缓流淌进他面前的香炉中。景安姚看着都疼,而燕洄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梦诡异至极,景安姚想起她重生当时也是梦见燕洄鲜血淋漓的手掌,有些想不通这其中的寓意。

高嬷嬷见景安姚半响没有回答,又退了出去,之后她就听见外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高嬷嬷似乎在小声地指挥人将东西放好,景安姚踩着一双绣着青梅的软拖鞋,心不在焉地下了榻。

一掀开门帘,就看到外头一阵珠光宝气,她差点闪瞎了眼。

各种玉石玛瑙、珍珠象牙、金器银器一箱箱堆放在地上。景安姚不过粗略一眼,洁白如玉的各种象牙制品,绿得冒油的巴掌大的祖母绿翡翠,华丽耀眼的红绿宝石,足有拇指大小的滚圆珍珠,就像不要钱一样堆放着。

高嬷嬷正拿着一本小册子在清点,见到景安姚出现,立刻道:“奴婢正在跟程公公交接,皇上先前交代了,这些都入公主的私库。”

景安姚点了个头,高嬷嬷又道:“许太医方才着人过来说了,公主若是醒了,他想再请一回平安脉。”

景安姚对自己的小命着紧得很,立刻就答应了,可是许太医走后,她又开始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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