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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四天(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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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房里头通过铜管偷听的景湛,捂着额头,真是服了他这妹妹,这时候还有心情胡诌。偏偏她这股胡搅盲缠劲儿还真叫人没办法。

高嬷嬷和温统领对视了一眼,总觉得景安姚突然打抱不平的事发生得十分古怪,高嬷嬷突然开口道:“老板娘可怜,公主先前确实喜欢福寿楼的吃食。”就是听了她这一句,温统领陡然变得警惕的面色才又松懈下来。

景安姚如愿以偿见到老板娘时,还以为会是景湛假扮的。但她没想到床榻上还真是一个病容憔悴的妇人,她心中有些失望。

那妇人挣扎着起来行礼,按着景安姚定下的剧本,哭诉冤情,景安姚按耐下着急,陪演了一刻钟,妇人终于提出要清场让景安姚看证据。景安姚力持镇定,点了点头。

在她要求众人都下去时,高嬷嬷突然道:“公主别忘了咱们还要去安乐王府,皇上可还在宫中等着公主呢。”

景安姚心中有些恼 脸上却是笑得灿烂:“麻烦高嬷嬷帮我看着点时辰。”

见景安姚与在宫中时完全不一般的鲜活作态,高嬷嬷心中无可奈何,应了一声是后,环顾了四周,重点在高大的衣柜上盯了盯,终于退下了。

景安姚立刻看向妇人,妇人对着景安姚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门,当看到景湛高大的身姿从衣柜里头出来时,景安姚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克制住自己。

景湛脱下了以往的锦衣玉冠,身着一身青衣,脚踩布鞋,显得格外利落。此时室内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景湛突然想起景安姚先前开的玩笑,说是这回见了之后,下回再见就是新朝了。

没想到一语中的。景湛心中百感交集,他叹了一声,拍了拍景安姚的肩膀,安慰道:“你身边那个嬷嬷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们长话短说,母妃他们已经安顿好了——”他顿了一下,“三哥有个计划可以把你救出来。”

看着身上毫无配饰,与外头百姓并无不同的哥哥,景安姚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燕洄昨日的威胁,她摇了摇头。

景湛顿时急了,亡国公主过的能是什么好日子,就算景安姚如今靠着皇宠一时安好,可她身后没有任何助力,别人只要一提起往事,她就得面临难堪之境。妹妹的身子骨又一向犀弱,多来个几回,她心思郁卒下许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只要一想到妹妹会死,景湛就觉得心脏发疼。他此时十分后悔自己没有认真对待妹妹那个梦,他接到景安姚让淑妃传出宫的信后,半信半疑让人去监视承恩侯府,谁知道张家人太过警惕,他打草惊蛇,反而落了下风。

张家人当时是真的癫狂,他们对着三皇子府,居然敢把京中的连弩兵全调了过来。景湛困坐府中又恨又悔,想法子逃出去后叛军已经入城,他当时无力回天,只得潜伏下来。

景安姚听着景湛说了这一段经历,心中对张家的恨又上升了一个级别。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三言两语对着景湛说出自己的打算。当听到景安姚打算借张皇后和太子的身份,让张家人吃个大亏时,景湛便摇了摇头。

他顿了顿,觉得妹妹还是太天真:“燕洄如今不会对张家动手的。”

景安姚:“我知道。”但要让张家功败垂成,不一定需要燕洄。

燕洄不是她父皇那样的昏庸帝王,朝中清明的官员只会越来越多。旁人越是站得直,张家身上的污秽越会显得臭味难忍。张皇后就是张家身上最显眼的耻辱柱。她站在众人面前,别人只要一想到张家,都会想起他们是如何背叛姻亲的。

她就不相信,没有个好名声,张家人还真能在新朝如鱼得水。

燕洄不是说张家想要补救名声,想把张皇后带回府中安置吗,她别的不行,煽风点火最拿手。

景湛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妹妹,眼睛的光亮灿若星辰,突然问道:“姝姝不愿答应,是真心想要留在燕洄身边吗?”

景安姚张了张嘴,半响才道:“不是。”

这个否认似乎给了她无穷勇气。

景安姚一条条道出原因。

燕洄如今还算手下留情,也不知道是因着皇室中人绝大部分被他握在手里,还是因着登基事情太多,捉拿景湛的事并不在朝廷日程上。但若是她跑了就不一定了。

景安姚总觉得燕洄要是在满腔热情时被人泼上一股冷水,他一定会对他们恨入骨髓,不会再留丝毫情面。

若是旧事重演,景安姚呼吸突然有些不畅,她想到奉先殿中燕洄说出的一个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消息,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她当时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接受所有一切。可如今她是个大活人,要是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哥哥弟弟再度落入绝境,景安姚眼角泛着丝丝绝望的泪意,直到看见哥哥担心的目光,才定了定神,继续说着自己的顾虑。

景湛听完后有些无语。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安顿好母亲和兄弟姐妹,接着再以勤王诛叛的名义在天下四处点火,新朝如今刚刚建立,地位不稳,要是有心人能共商平叛大业,大玄不一定不能复国。

这一个日夜,景湛愤怒又茫然,他这些年在皇后和太子的打压下,野心消弭不少,若是太子正常登基,他许是会做一只闲云野鹤,安稳度日。可如今燕洄突然横空出世,景湛一时间当真无法接受国灭的事实。

他握住景安姚的手,紧紧捏了捏:“姝姝如今这么多的后顾之忧,都是因着三哥无能为力。”

景湛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他想到方才对着景安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嬷嬷,自嘲笑了笑,他们兄妹今日的这出戏码,是不是都在燕洄的算计中。

可是景湛也是男人,“你要是真想出宫,就别让燕洄只念着你一个人。”他道,“你明白三哥的意思的,对吧?”

景湛的目光如钉子一般钉住景安姚不放。景安姚立刻就意会到哥哥的意思,三哥是想让她自个动手,给燕洄找一后宫的莺莺燕燕分散他的心思。景安姚的动作就如拉长了一般,缓缓点了点头。

方才见到哥哥时的雀跃,突然化成一片苦涩。

外头的天色晴朗空明,但看着景湛眼底的坚决,景安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后头的时间。

才过巳时,景安姚就回了宫,她躺在榻上闭目回想着后头的一切,总觉得自己见完景湛后的时间过得十分糊涂。

她进了安乐王府,看到一室的兄弟姐妹,张皇后见到她时满眼血丝歇斯底里,后头就好了。

太子大哥比嫡母识相,景安姚捂着袖袋,这是她今日从张皇后那里的收获,张皇后闺中时就是才女出身,太子也是文采非凡,两人就墨挥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个告张家书,字字血泪,动情感人。

这两母子当然不是做无用功,张皇后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她,景安姚给出的筹码是帮太子大哥在外头的血脉保住。上辈子这条漏网之鱼是张家想要借此复国后才浮出水面的,那个孩子和他生母如今应该都在张家手中。

景安姚挥退高嬷嬷,想要仔细看看皇后和太子的大作,可是高嬷嬷突然道:“今日一早司设监刚装好马车,皇上突然让人下令让抬高一个规格,所有人只得拆了妃嫔车驾匆匆去办,折腾了好久才弄完,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宫中众人有目共睹,他是实实在在把公主放在心上的。”

景安姚顿了顿:“我从安乐王府上带回来的两个嬷嬷,劳烦高嬷嬷帮我好好安置。以后明华宫的事就托赖他们了”她对着高嬷嬷微笑,“以后高嬷嬷也也可以抽出时间做自己的活计。”

眼见着高嬷嬷被她噎了一把,景安姚心中才痛快了不少。

在马车上高嬷嬷插话时,她就有了换掉她的心思。

有些事情如大山一般她无法撼动半分,但有些小事,她明明抬抬手就能让自己惬意舒心,为什么不去干?

见着高嬷嬷面色难看地退下,景安姚抬眼看着明华宫的屋顶,高而深,露出明造梁架,梁上绘着仙灵云气各种图案,美轮美奂,也只有皇宫才有这般气派。景安姚看着看着,眉头突然就放松了。

她捂着胸口,这里头那颗曾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好的。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一件事。

难道人生还有别的比生死更沉重的事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得太多太烧心,也许不用她自己动手,就会有人争着抢着想要把燕洄的后宫塞满。

但她不会亲手去干,除非燕洄亲自把选秀的事交到她手上,这种给皇帝拉皮条的事,太下贱。

景安姚嘴角扯了扯,三哥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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