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一个傍晚刚飞机落地，晚上就去夜场勾搭成熟阿姨的小伙子，能正经得了吗？

一个染了一头栗色头发，打了耳洞还穿破洞牛仔裤的小伙子，能当大学老师吗？

顾盼琢磨着这些，愣是躺床上烙煎饼到凌晨一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终于晕过去。头本来就痛还瞎操心，自讨苦吃。

转天早上，她习惯性查邮件，正专心打字回复，她的手机震了。

一看来电显示，顾盼立刻皱了眉头。是她爸打来的电话。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她爸离婚后再娶。她妈没再嫁，一个人把她带大。从她出国读书时起，她没怎么再和她爸联系过。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顾盼还是接了电话，只是开口很尴尬。

“你在哪儿？在学校了吧？你妈妈跟我说了，你回国到大学里工作了。“她爸还是一如既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乎父女关系还近得很。

“嗯，我在学校。”

“诶，我想跟你说呀，茜茜也在你那个学校，上大二了。你们可以见一见呀，你是姐姐，照顾她一下什么的。”

顾盼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不明白这是哪空穴来风的姐妹情谊。这个妹妹，她见都没见过，这位老父亲倒真是自说自话得够美满。

顾盼一句话也没说，三观不合，讲再多也无用。

她爸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自己没钱买房，和王姨还在租房住，爷爷家的哥哥要结婚了想请她去这一类的琐碎。她都给了耳朵听着，但什么都没回应。

直到她爸说累了，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也沉默了。她才说了句“我还在工作，先挂了。”

几句敷衍的道别，终于挂了电话。

手机微微发烫，她听得耳朵发痛，看着变黑的手机屏幕，怔忪几分钟，才伸手揉了揉眼睛，回过神来，接着在键盘上敲字。

这天晚上，是专业人才科在这个学期举办的第一次教师培训活动，找了图书馆的管理人员来给一众教师讲怎么检索文献。

顾盼不明白，这主讲人拿的是政治学专业的博士学位，怎么现在变成了管图书馆的。她也不明白，一帮都成了讲师的人，怎么可能不懂如何检索文献。不过无所谓，她的工作就是盯着这讲座，顺利办完，她就可以走了。

晚上十点，顾盼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往宿舍走。路过西区篮球场时，几盏大灯还没灭，特别亮。她一抬头，看见许观和另一个高个儿男生说说笑笑地往这个路口走。

高冷少年，说话温柔，果然不是对她这种老阿姨，是对另一个少年。

俩人都穿着篮球队服，许观在背心里面套了白色半袖T恤打底，头发被汗微微打湿了，单手控着篮球，正在听旁边的男生说话，听完了笑笑，搭上很短的几句。不知道是说了什么，俩人互相笑闹着推了对方几下，又勾肩搭背起来。

顾盼站在原地，看着俩人的背影，抱紧了单肩背的大帆布包，站在风里，脑内闪过小井的桃心眼，又转了一圈儿昨天那帮在楼下翘首以待的男学生，再转到那个为了许观跳湖的男孩子。

她脑内的逻辑完整了，猛地炸出一个“顾阿姨一向都是吸GAY体质，遇到的帅小伙儿都是GAY”

得到了这个结论后，她“呵呵”地笑着走完了回宿舍的路。

上帝如此幽默，她怎么能不笑。

转天，顾盼特地去上许观的课，想在课后的几分钟逮住他聊聊。昨天晚上她又忙到凌晨才给他发了封邮件，不到半小时他就回复了。

今天上午，顾盼又发了封邮件，还是回得很快。她点开看完，当下从扶手椅上跳起来。吓了周婷一跳。简直不能忍了。

昨晚许观用邮件回了她一句“这么晚发过来邮件，会影响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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