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十一放假时，许观没回家，窝在自己宿舍里鼓捣图书馆的设计。刚有点儿眉目的时候，他家有来了不速之客，井宇阳提着一堆外卖，在门口冲他笑。

过了没一会儿，顾盼就也穿着人字拖下楼了，一脸没睡醒，伸手接了井宇阳递过去的披萨，闭着眼就嚼起来。

“你昨晚上折腾什么去了？跟犯了毒瘾似的。“井宇阳一边吐槽还一边戳了戳她脑门。

“哎别提了。“顾盼咽下一口披萨，叹了口气，”放假回来就有教师培训活动，邀请了沈回音，她给了我那一大堆资料啊，我得给她整成PPT.”

“她助教呢？你凭什么给她弄这个啊？“

“别跟人家矫情这个了。工作嘛，能把她请来，把事儿搞定，多干点无所谓。“

许观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顾盼，觉得这姑娘也说不上世故，但的确够圆融。好像也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儿能让她着急，就跟没脾气似的。

“她要讲什么啊？我还真是挺好奇的！“井宇阳眼睛亮亮的，口气倒满是揶揄。

“我给你看看啊——“顾盼拍了拍手里的渣子，抽张纸擦了擦手，掏出手机，调出那份做好的PPT来，把手机递给小井。

井宇阳瞅了一眼屏幕，脸色没变，手指滑了几下，翻了个，把头扭到了一边。PPT里加的截图都是各种香艳片段，裸露镜头。

“她要讲劳拉穆尔维的理论。”顾盼随口说，“女性被窥视，视觉快感。”

“她成天研究这些东西！不得把自己整得性冷淡了！”井宇阳嘴特别毒，文人相轻在他身上体现的还是挺明显的，总一天到晚啐别人的研究是小题大做。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许观被晾在一边半天，实在憋不住，伸了手。

“你看什么看啊？“顾盼一把打掉许观的手。

“你干嘛打人家？“井宇阳立刻皱着眉抗议。

“我说别看就别看。“说着就把手机抽回来，放回了口袋里。

许观瞪着她，眼神里是竟有点委屈。顾盼看了他一眼，把装着鸡翅的纸盒推过去，“少好奇，多吃饭！“

三个人终于把小井带过来的食物都消灭了，主要还是顾盼，她撑得觉得胃口上像顶了个枕头。她想就上楼去睡了，偏偏小井这神经病非要玩扑克，一副早就准备好了的样子。

“许老师，你会玩吧？“小井一边把牌拿出来，一边问。

“其实，在我选择建筑前，我是专攻数学的。“许观淡淡地说。

顾盼当然知道这就话什么意思，她看过他过去的学术经历资料，知道他数学底子好。

“意思就是说挺擅长这种跟数学相关的游戏。“她把这闷骚的一句话给翻译了。

“那顾阿姨，你洗牌吧。“小井一摊手，把牌散在了茶几上。

顾盼伸手，随意地折腾起这堆纸牌，翻来覆去，一会儿打散一会儿又规整，手指翻飞，让人眼花缭乱。这是许观第二次看一个人把牌洗的那么炫技，上一次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最简单的斗地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许观连输了三局给顾盼。他自诩能够精准地算牌，实在是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俩，不会是合着出老千吧？“许观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你也太瞧得起我俩了。你一个理科出身的博士，我俩哪敢在你面前造次？“顾盼摊开手，一脸无辜。

小井在一边搭腔，“我跟你说，顾阿姨她妈妈，全国各地的麻将就没有不会玩的，打二十年前上牌桌，还没输过，逢赌必赢。你也别惦记你那什么数学算法了，高手还是在民间。 ”

“我妈哪那么神乎其神——“顾盼无奈地皱眉。

“别玩了。“ 许观打断了顾盼，特别坚定地说了一句。

“哎别啊！“小井立刻阻止，”你哪能这么输不起的！“

许观听了这话，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似的，张了张口，又没说出什么来。

顾盼等着他呛过来什么，她好赶紧回击，不能错过虐这小子的机会。

可许观猛地双手合十，低下了头，语速特别快地来了句：“求你了。”

“哈哈哈哈哈！”小井那边直接捂着肚子外在了地毯上。

顾盼愣愣地看着许观这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人是什么情况？

“不是——”顾盼无奈地呼出一口气，“你怎么能求人啊！这太不符合套路了，你这属于犯规！”

许观听了这话抬起头，使了全身的幽怨劲儿看着顾盼，一双桃花眼竟然带着水汽。

顾盼实在是招架不住，又叹了口气，伸手揽着他的肩说：“哎呀妈，好了好了不玩了，整得跟我们欺负你似的。”

小井终于缓过劲而来，抬头看过去。他本来怕是不是这一弄俩人会有些尴尬，没想到却看到他俩在淡淡地说着话。

“你给我拿杯水，刚刚的鸡翅好辣”

“有这么辣吗？”

“你自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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