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千金散尽还复来（1/2）

李淮生这些天一直在林府后院养鸡。早晨起来拌点饲料端进笼子，喂完后放它们到小树林里溜上几圈，过一个时辰轰回来，下午再溜几次，晚上挨个检查它们的身体。一切妥当后，抽剑，借着月光练习。

有一只公鸡跟他关系特别好，大概是因为李淮生悉心照料它骨折翅膀的缘故吧，总是挨在他脚边，连去小树林放风时也不跑。偶尔，李淮生会不自觉地对这只鸡讲些心里话，说完后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寂寞到和鸡说话的程度了吗？？？

谢珩不在，一切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只是，他的心境再也回不去了。就像一池春水，被风拂过，起了涟漪，风停时，水已不是最初的水了。

“阿生，少夫人找你。”老婆婆突然唤道。

“哦，就来！”李淮生赶紧站起来拍落鸡毛，公鸡咕咕咕咕叫着，脖子一伸一缩。

春日将尽，海棠飘零。前几日的大雨打落一地花瓣，将小径染成浅浅的粉色。宁贞就在莲花池西角的听雨轩等他，吩咐丫鬟端上一壶茉莉花茶。

李淮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跨过门槛。宁贞道：“坐吧。”便为他倒了一杯。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因为谢珩的事。鉴于这两家关系复杂，李淮生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无把握。也许是被辞退，也许是意外加薪......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只见宁贞扶了扶发上银簪，忽而抬起头来，神色严峻地质问道：

“你和谢珩，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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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骗子落网了。

得知消息时，谢珩正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狭小房间的地板上全是七零八落的酒瓶。

赶来报信的小差役摇了他大半个时辰，总算把他喊醒。谢珩扒着水池吐了一会儿，用冷水冲了三次脸，这才逐渐恢复神智，眯起眼睛细细琢磨起那句“骗子抓住了”是什么意思。

骗子抓住了......

“什么？？？！！！骗子抓住了？？？！！！赶快带我过去！”彻底清醒的他大喊一声。

衙门。

只见那女人站在墙根，左边是她丈夫，右边是她小孩，三人按身高顺序列成一排。

“偷偷偷，让你们偷，他妈的。”暴躁官吏来回指着男人和女人的鼻子骂道。

“行了。”一位身着红袍的公公捻着青花瓷盖刮了刮杯沿，悠悠使了个眼色道：“人来了。”

谢珩缓步走上前，冷眼打量着骗子一家，点点头：“就是他们。”

“来，看看东西有没有缺。”官吏压下怒火，领他来到桌案前认领物品。

他仔细查看：“缺了两根金条，还有那套茶具。”

“说！被你们弄去哪里了？”官吏又一声吼过去。

“茶具卖卖卖......卖了，和金条一起还债。”女骗子支支吾吾，垂着脑袋掰手指。

“你还好意思，”官吏双手叉腰，偏头招来一个手下：“小刘，去赌场。”

“赌场不会还的。”男人说。

“哦！你也知道赌场不会还啊！”他扬手欲一巴掌扇过去。

红袍公公咳了两声，官吏暂停住动作，收了手。

“老何，办事别冲动。瞧瞧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人家受害者还一句话没说呢。”

“公公，您不知道我有多生气.......这些人在墨川行骗多年屡教不改，这次终于能逮起来关个五六年了，咱们当差的也算——”

“谢公子，您打算怎么处理？”公公打断他，转向谢珩。

“东西必须得还。”

“欠下的金条和茶具呢？”

“也必须还，不管用什么方法。还有，光这样当然不够。”谢珩扫了他们一眼：“得赔偿。”

闻言，女骗子大呼“饶命饶命”，公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位红袍公公是认得谢珩的，知道他是金陵谢侯爷的儿子、出了名的纨绔，这次亲自处理此案，就是怕事情出什么差错惹恼了权贵，搞得墨川一溜儿官员都得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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