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颜可清晰地记得，在不久前的某场演出结束后，他曾被厉南邀请去喝一杯。

当时的颜可紧张得不得了，在得知对方的秘书请假后，一再坚持要等自己的那位根本没提前打过招呼、此刻不知道身处何处的助理一同前往，事情最终以厉南让他下车作为收场，车子开走前，厉南有些轻蔑地对他说你还不值得。

然而正是面前这位不久前对他说你还不值得的男人，在他搬出徐衍的公寓后对他提出了包养。颜可不知道用包养来理解厉南的提议合不合适。

男人怕自己被看轻，慌忙解释：不是的，厉先生，我、我和徐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颜可想说自己并不是徐衍包养的小白脸，二人是恋人关系，却又怕那是自己一厢情愿，日后徐衍打脸，于是涨红脸憋了半天：我不是那种人，我……我不是同性恋！

身体的交易他只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做过一次，那样的经历他再也不想要有第二次。和徐衍在一起并不是出卖肉体，而是他在徐衍的眼里看到了希望的星。他也或许真的不是同性恋，只是恰恰喜欢徐衍罢了。

哦？厉南刻意拖长了尾音，有些不正经的，你是嫌我……？

不是的！反驳脱口而出，话说出口才发现这句否定有多么暧昧。

不过这倒也没说错，厉南确实有张好皮囊，身材高大，深目高鼻，就算是比起徐衍来也惶不多让，他并不是混娱乐圈，少了那份嚣张闪光的气势，多了几分商业人士的深沉稳重，这并不是缺点，厉南看上去比徐衍可靠得多。

听到颜可的否定，厉南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颜可有种被狐狸盯上了的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揣度不透这个男人。

他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厉南看来都是那么可笑。就像是人们逗弄小狗那样，不管小狗狂吠还是摇尾，楚楚可怜地呜咽还是吐着舌头卖萌，并不会被人记在心上，最多笑眯眯地说上一句可爱，这句可爱是发自真心，还是敷衍，小狗并不得而知。所谓的上位者根本不会在意你说的是什么，他们只会觉得你很好笑，高高在上的俯视弱者而已。

颜可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厉先生，请你让一让……

电梯门突然第二次打开，徐衍从电梯里走出来。

大明星一看就是和狗仔周旋良久，浑身上下散发着疲惫的气息，墨镜都还没有摘下，视线却透过镜片准确地投到了颜可身上。

你——

徐衍刚想问颜可这么晚了还想去哪儿，但他下一秒就注意到了颜可手上的旅行袋。这下也不用问了，一目了然。

这家伙想要逃跑？徐衍火大起来，正准备劈头盖脸地教训颜可一顿，随即又注意到了颜可面前站着的厉南，一时间气血上涌。

徐衍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疲劳加上怒火，让他说话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大脑思考的速度，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骂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贱啊？！

颜可听到徐衍叫自己的时候，就明白徐衍是误会了，他张嘴想要解释，却听到怒气冲冲的一句你怎么这么贱啊？！，心像是被绵密的针戳了一下，最终他只是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来。对啊，一切都结束了嘛。或许在徐衍心中他一直都是那么不堪的存在吧。

颜可的沉默在徐衍看来简直就是偷情被抓包的坦然妥协，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摊牌意味，试问徐大牌什么时候被情人这么对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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