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不知道我在看你（1/2）
萧霄在电视台碰到李靖扬的时候，脑袋里还想着那天偷看到的一幕，他怎么也想不通当时怎么就加入了偷听的小朋友们，这么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实在太破坏他完美的人设了。
“哟，专心发呆呢。”李靖扬和萧霄一样都是X世代的成员，走的是浪子路线，整个人都透着股痞气，一上来就对萧霄勾肩搭背的。
“靖扬。”萧霄叹了口气。
“你下周上我们节目番宣是吧？我看到台本了，我和你组队。”李靖扬拍拍萧霄的肩膀，“咱哥俩联手，把刘鑫云那臭小子好好收拾一顿。”李靖扬嘴角一扬，笑得那叫一个欠揍。
“少瞎说话。欺负后辈的名声可不好听。”萧霄有点心累。刘鑫云和李靖扬搭档主持一档野外冒险综艺节目，风头正劲，一个乖巧一个大佬，制作组的设定是高智商柔弱小白兔配肉体派强悍大灰狼，要的就是反差和cp感。
“我特烦他，没礼貌，就喜欢抢戏，一有机会就欺负新人，占着知道剧情的优势胜之不武！”李靖扬说话毫不客气，丝毫也不掩饰他的厌恶，“不知道怎么就火了，装什么白莲花人设，我呸，一看到他那个锅盖头我就恶心。”
“知道你疾恶如仇。”萧霄知道劝也没用，只好岔开话题，“我怎么跟你一组？不是说我跟我们那个后辈一组，那天还让我找他先聊聊熟悉一下呢？”要不是为了找他，萧霄也不会跑到训练生那一层楼。
李靖扬还真没了解过，也懒得多想：“改了吧，这种事多着呢，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有谁上。”
“好吧。”萧霄若有所思。
“听说你拿下厉老头的角色了？恭喜恭喜啊。”李靖扬的综艺节目播了两年多了，认识的艺人比主攻演戏的萧霄多得多，消息极为灵通。
萧霄想到这个，也挺开心：“是啊，回归原点的感觉，挺好的。”
“你喜欢就好。自从接了这个该死的脑残剧，你整天就摆一张晚娘脸，我看着都吃不下饭了。”李靖扬夸张道。
“哪儿啊？自从接了这该死的脑残剧，我们才见过几面，我就整——天——晚娘脸了？”萧霄挥开李靖扬的胳膊，嫌弃不已。他们虽说是个组合，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经纪人，走的方向也不大一样，除了一两个月才有一次的X世代冠名节目的录制，平时很少私下里见面，是名副其实的合作伙伴。
“哦，说到这个，你最近见过魏青吗？”李靖扬轻描淡写地问道，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经意地瞟萧霄的反应。
萧霄显然不明白李靖扬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最近不就上次录节目见的吗？就，一个半月？”
“我就瞎问问，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感觉特神秘。”李靖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有些唏嘘，上次节目他们俩和魏青是分开录的，魏青的环节出外景，只有他俩在直播间主持，录制中还看了魏青出外景的VTR，这么算起来，那就是快三个月不知道魏青的行踪了。他有点不是滋味地撇撇嘴：“下次见该讨论演唱会了，队长大人，麻烦关心关心咱们问题队员啊！”
萧霄苦着脸：“魏青大概不喜欢被我说教吧。”他不是不想关心魏青，他有点不敢，那个人像玻璃做的，稍微用点力就能打碎。
“听我的，别惯着他的玻璃心啊！这么大人了，说一两句怎么了，麻烦！”李靖扬啐了一声，自己结束了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回头我给你看台本，下次可有意思了，丛林狼人杀，我去争取给咱俩搞个狼人的角色，开场就把刘鑫云这个小碧池给杀了。”说着，眼里精光四射，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萧霄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啊你，刚鄙视完人家后台操作，你就准备搞一套一样的，你这是正义之师，还是单纯羡慕特权啊？”
“我就这么一说，我是这么卑鄙的人吗？”李靖扬不屑地撩了撩过长的刘海，“话说，我这个一边头发遮半张脸的洗剪吹发型什么时候能改了不？戳得眼睛疼，正常人不当非把自己搞成个半瞎。”
萧霄轻笑了一声，有的时候他特别羡慕李靖扬，有话直说，他自己就不行，太关心别人怎么想，有点心事酝酿了半天说不出口，最后还是烂在心里了。
“喂！那边的小鬼！别逃啊！”李靖扬突然高声叫道。
萧霄侧身一看，真是无巧不成书，乐了：“你也在这里啊？”
林玥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他像被老师抓了个现行的坏学生一样，极为不情愿地磨蹭到萧霄和另一个看着有点黑道大哥范的哥们面前，敷衍地鞠了个躬：“前辈们好。”
他的嫌弃过于明显，萧霄心里乐得不行。他明知不该欺负小朋友，却有点克制不知这股冲动：“知道我身边这位是谁吗？”
林玥脸上面无表情心里慌得一逼，俗话说得好，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平时就专心点听林瑜啰嗦一下娱乐圈八卦了，这哥们形象这么突出，面相这么眼熟，林瑜肯定是讲过的，该不会就是X时代的成员吧？一共也就三个人，萧大宝贝，等等，萧大宝贝的本名叫什么？林玥吞了口口水，艰难道：“帅气的黑道大佬。”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靖扬差点没笑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偶像包袱，“这小孩我们公司的？真会说话，我喜欢。”
“林玥，我们的后辈，还没出道。”萧霄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心里有点不爽，怎么李靖扬一出场就是个帅气大佬，他就是被嫌弃到要逃跑的单纯的前辈？他丝毫也没有反思一下自己的打算，先倒打一耙，“出了事务所，要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包括工作人员的。”
林玥自知理亏，点点头表示虚心接受，这就打算告辞了。
“哎，等等。”萧霄还没调戏够这个小后辈，不打算放过他，“你那本子我给签好名了。”这句是假话，要不是刚刚脑袋灵光一闪，他都把这回事给忘了。
林玥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手上空空如也，是想从哪里凭空变出一本签名本。
萧霄温柔地笑笑：“不过不在我手上，我下次带给你吧。”
林玥皱着眉抬起头直视萧霄，心里的气劲怎么也下不去。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又松开，做了几秒钟心理建设，决定大逆不道地说出心声，去他妈的大前辈：“萧前辈，几周前在片场您来看我演戏，从那天以后，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您，除了刚刚那些，您对我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
萧霄心里咯噔一下，他难得的有点慌张，但还是装作镇定地解释道：“那天不好意思啊，后来跟厉叔商量事情，之后想再找你，你已经杀青了。”
所以呢？林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萧前辈，我问的不是这个。”
萧霄自然是知道林玥想问什么的，回答这个问题也很容易，说句你演得很好就行了。可他说不出，一想到那时厉老看林玥的眼神，和后来说的那句“这下你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了吧”，他就说不出这句话了，他也讨厌自己丑陋的嫉妒和无聊的自尊，但现在不行，现在他说不出口。
林玥看了他多久，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后来林玥叹了口气，认命地低下头：“对不起，是我太没有礼貌了。前辈们再见，我去录节目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演技差到你都说不出口了？”等林玥走了很远，李靖扬才戏谑道。
萧霄苦笑道：“是啊，差到厉叔决定等他一出道就找他演男主角。”
李靖扬看着萧霄，过了好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道：“等你缓过劲来，好好谢谢他吧。”
“你看到了，他讨厌我。”萧霄摊开手，很无奈。
“我要是他，我也讨厌你，臭不要脸。”李靖扬摇摇头，损完他又亲密地勾上萧霄的肩，“走，哥带你去后台看看小朋友们的新节目。”
Eric的新节目处处能看出制作方的诚意满满，布景非常精细，轻松活泼的风格又不会显得贫穷，看上去没克扣给设计师的工钱。这档节目由Eric和一位综艺老前辈廖国伟一起主持，请了歌星、相声演员、微博大V、演员还有模特作为固定嘉宾，懂行的李靖扬一看就知道，这功夫下的那是很到位，请来的这些人堪称各界的名嘴，这节目要是冷场不怕有嘉宾，要是嘉宾话多了控场不行还有老前辈廖国伟，对Eric的呵护可谓是很到位了，看来事务所确实是全力在推这个新人。李靖扬想跟萧霄提提，让他注意平时也奶奶这个小孩，却发现这家伙正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嘉宾席比较偏的位置，正和他的小伙伴说悄悄话的林玥。李靖扬深深地叹了口气，萧霄这个人，他也认识快十年了，没什么坏毛病，就是这点真的特别不好，非常不把别人看在眼里。这不是说他不谦虚，不说他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就连他自己也真以为他没看不起任何人，可李靖扬太熟悉他了，深知他眼里真的只有他自己和他认可的那么几个人，而这种旁若无人，有的时候比真的傲慢要伤人得多。
李靖扬拍拍他的肩膀：“认识刚刚那个小鬼边上那个吗？”
萧霄摇摇头：“我跟后辈都不太熟，除非有合作过的。”
“既然来了，就多关心关心小朋友们，身为大前辈，要雨露均沾啊！别盯着一个宠！”李靖扬不经意地开玩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在我眼里都一视同仁。”萧霄把眼神从林玥那边收回来，终于肯看看这里的主角Eric，刚巧和他的眼神对上，就微笑着招了招手。
李靖扬见他识趣地开始履行前辈的职责，也就懒得点破，懒散地双手抱肩，开始看节目的录制。
节目主要是访谈的形式，请嘉宾来聊聊天，穿插一些特别企划，比如在演播室介绍（吃）嘉宾推荐的食物，或者出外景跟着嘉宾吃好吃的食物，基本是半个美食节目。林玥和陆海遥参与的是一个特别板块，专门介绍最近的八卦趣闻，其实就是个随便聊天的环节，因为各界名嘴的活跃，他们除了这个板块以外，基本上就是作为安静的背景板存在，林玥看着还凑合，他旁边的陆海遥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要睡着了。看着他微仰着的呆滞圆脸，李靖扬憋不住小声“噗”了出来。
录制整体上还是非常顺利的，不管Eric是谁挖来的，李靖扬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挖到宝了，小小年纪，毫不怯场，虽然有显而易见的不成熟，但相对于他这个年纪也不算是缺点，操作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当成是个萌点，确实是可造之材。
这之后就是聊天板块了，这里换了一个演播室，不是大演播厅的感觉，而是个小型新闻联播活泼版的感觉。
李靖扬不由得又瞟了一眼萧霄，好嘛，现在是可以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了，真吓人，他心里为不明真相的林玥鞠了把同情泪。
趁着换演播室的空挡，林玥把将睡未睡的陆海遥戳醒：“别睡了，到我们了。”
陆海遥迷茫地看着林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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