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第十四章
宁殊远是个货真价实的话痨。
从饭店到家里,骑车需要将近一个小时,车后座多了一个人,回家的路途便又漫长了许多。坐了两个人,自行车不堪重负的吱呀作响。苏望没时间担心自行车会承受不住,载着人骑车就已经让他很难控制平衡,更可况,还得分心去听身后人一刻没停的唠叨。不认真听都不行,宁殊远会烦。
“苏望,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你了你知道吧?”
“嗯。”苏望没有对付话痨的经验,但他一向沉默是金,说话简单明了。
宁殊远没有冷场尴尬的自觉,话多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学校里,半个月换一次同桌是常态,因为无论同桌是谁,他总能在短时间内跟人熟悉起来,从上课聊到下课。就算是讲台旁边的宝座,都不会妨碍他满教室飞纸条。宁殊远不仅话多,还在学校中大张旗鼓创立了言多必有所得教,身兼数职,教条——不说话,毋宁死。
言多必有所得教最会顺杆子往上爬,哪怕对方一个字都没说,教徒也能从脸部的微表情中判断出喜怒,并及时用话语让对方喜上添喜、或怒中更怒。然而十分可惜的是,坐在后座的宁殊远压根看不到苏望的表情。不过,身为教主,便是只有只言片语,只要有他宁殊远在,就没有暖不了的场子。
宁殊远假作惊讶:“诶?你怎么会知道?”
初冬里,苏望蹬着自行车冒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并不想理会宁殊远。
面对从未有过的高冷少年,宁殊远只好拿出看家重复大法:“你怎么会知道啊?我表现得很明显吗?你是不是也记得我啊?可你刚才说不认识我啊,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累啦?苏望苏望,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
真的很烦!
苏望猛地按住刹车,一脚踩到地上,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去看因为急刹车而往前扑的宁殊远。只见他脸颊被风吹得通红,双眼瞪大惊恐道:“咋啦?咋啦?干嘛啦?……”
苏望:“宁殊远。”
“恩恩,你说你说。”
苏望:“我车技不好。”
“哈?”宁殊远呆了呆,面露赧色,“我、不会骑车。”
OK就等你这句话了!
苏望偷偷翻了个白眼,急切说道:“所以,如果你想全须全尾到家的话,最好不要再找我说话了,容易分心。”末了,苏望觉得自己太过严肃,于是眯着眼笑了笑,转回去接着骑车。
这话还真有作用,一路上宁殊远没再开口,除了一双手颇为不老实地在苏望腰间蹭了又蹭。这自行车样式古老,是早年间流行的二八式,坐在后座的人确实没有地方放手。
自行车吱呀吱呀转进胡同口,一直没开口的宁殊远才闷闷问道:“这是哪里?”
“我家啊。”
宁殊远惊讶道:“你不是住宿舍吗?我记得宿舍在平海路上吧……对吧?”
苏望想了想:“好像是叫平海路。但是我早就不住宿舍了。”
宁殊远心直口快:“为什么啊?你这么穷还跑到外面来。”
苏望郁郁:“正是因为住在外面才穷的。”
“那你干嘛住外面?”
“我怎么知道。”苏望平静地说,“突然就让我搬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卧槽!”宁殊远突然抬高了声音,苏望听见旁边的屋子内似乎有人嘟囔了一声,连忙嘘道:“小声点,别人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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