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一通鸡飞狗跳的解释之后,毕超总算捡起掉了满地的下巴,捂住自己的屁股,郑重其事地说:“吓死我了……”
苏望没想太多,拿起塑料桶去洗衣服,但见多识广的宁殊远对他的反应颇感不可思议。端着牙缸差点没咽一嗓牙膏沫子,匆匆漱了几口水,仔细盯着毕超看了看,认真地说:“您应该是多虑了。”
没曾想毕超这人对长相极有自信,丝毫没有自觉相貌亏欠,不然也不会初中一毕业就南下四九城当群演,听了宁殊远的话,当即变脸,“几个意思啊?”
宁殊远本就是个受不住气的小少爷,睨了毕超一眼,说:“字面意思呗。”见苏望正蹲在院子另一边洗衣服,凑过去小声火上浇油,“哥们儿,不是我说你,照照镜子?”
“我*!”毕超怒了,“什么人啊你?!这刚从我的地儿我的床上下来,转眼就搁老子面前埋汰谁呢?”
宁殊远:“你这不扯蛋呢?那明明是苏望的床。”
“嗬!”毕超恍然大悟,“你肯定是看上我们苏望了。”
“神经病啊!”宁殊远白了他一眼,转头去看苏望。只见苏望单腿半蹲着,正拧着一件秋衣,好像是被这边的谈话声吸引了,抬头看过来,视线相对,不期而遇,苏望弯起眼睛笑了笑,低头把拧干的秋衣放进盆里。从宁殊远的角度,恰好能看见苏望微垂的眉眼,却看不真切。宁殊远想起昨夜月光下苏望的眼睛,瞳孔好像是亚洲人少有的茶褐色,湿漉漉的,宁殊远还没见过这样的眼睛。
然而毕超聒噪的声音一刻不停地在耳边响着:“你不会搞真的吧?诶诶……你脸红个啥?你真看上苏望啦?你年纪轻轻的,干嘛非得走后门啊?”
宁殊远长这么大第一次不想搭理人,眼睛瞪得像铜铃怒骂一句:“你丫的才走后门呢,你全家都走后门!”
说完这句话,宁殊远掉头就走,气势汹汹走到苏望身边,抢过刚从桶里捞出来的毛衣,说:“我帮你!”
苏望被这气势一唬,不自觉往后移了一步,察言观色,问:“怎么啦?跟毕超闹矛盾了?”
宁殊远一股脑子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抱怨道:“你室友什么毛病啊,见天儿说人走后门,这不存心骂人呢吗?”
苏望倒是大方,开口劝道:“这不怪他,主要是我貌似还挺遭这破事的。”
“啊?什么情况?”
“你昨天不是问过为什么搬出来住吗?”苏望手也没闲着,拧着毛衣一头,跟宁殊远合力拧干,一边说着,“前段时间,我接到一个试镜通知,去试镜的时候被投资人看上了,要包养我,结果被我打了一拳,然后我就得罪了人,被雪藏啦。”
“我日!”宁殊远热血少年,一听这话,完全不能忍,愤慨地把毛衣甩回桶里,“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哈哈哈……”迎着宁殊远诧异的目光,苏望闷着头低声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轻快地说,“对,就是个王八羔子。”
宁殊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你笑啥?”
“没啥。”苏望眯着眼,歪了歪头,笑道:“宁殊远,真高兴认识你。”
宁殊远更糊涂了,这莫名其妙的对话,真是让人找不清头绪啊,只好嘿嘿傻笑。
宁殊远当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苗苗,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爸爸妈妈六个人把他捧在手掌心护着,要月亮不给星星,哪怕苏望今天跟他讲了缘由,他怕还是明白不了苏望的心情。其实哪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不过是少年人找到了能产生共鸣的伙伴,喜怒皆形于色,嬉笑怒骂,自由自在,多好啊。
苏望洗好了衣服,宁殊远屁颠屁颠跟上前去帮他递衣架。
苏望说:“对了,你没跟毕超置气了吧?”
宁殊远立即拍拍胸脯:“那哪能啊?以后他就是我超哥,收留我哥们儿的人,也就是我宁殊远的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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