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动（1/2）

仓促凌乱的脚步声往夏晔的耳朵里钻去，隐约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明白了自己此刻在医院的事实。他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冷白色天花板。

夏晔感受得到自己身上伤得不轻，他尝试动了动，感觉自己就像拆分又重新组装的玩具一样，每个关节都往外透着酸痛。他无奈咬了咬牙，手撑着床的两边，准备立直身子。

“别动，回血了。”

左边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夏晔猛地转过头，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记忆，有人把自己抱起来了。

宁然一直坐在病房的窗户边。雨过后的大晴天，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很扎眼。空气中的烟尘，那些悬浮的小粒子被光一照，就像一大团聚在一起的灰蒙蒙的雾。

夏晔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开口：“是你送我过来的吗？”

在那时候的夏晔眼里，向他走过来的宁然就像丁达尔效应中穿过烟尘的阳光一样，那样直直地照进了自己的心里。

宁然早就看出夏晔是自己学校的学生，他斟酌问道：“我昨天晚上刚好路过那儿，你手机打不开了，我没办法联系你的父母。”话语间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夏晔可以早些联系自己的父母。

夏晔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只是把头垂得很低，嘴角紧抿。

“我不想回家，我怕他们担心。”夏晔怕身前的人拒绝，表达了自己真实想法之后想想还是加上了一句。

宁然心中了然，医生告诉自己少年受伤严重，为人师表，宁然实在没法狠着心将他一个人扔在医院，便在医院病房陪着守了一整个晚上。

他见少年脸上遍布青紫的伤痕，和这副倔强的模样，也不好开口提到他昨天晚上听了一晚上的梦话。少年因为受伤，不能睡得安稳，呓语了一晚上的父亲。

“这样吧。我是你学校的老师。你可以先跟我回公寓，但你必须通知家人。”宁然毕竟是老师，他当然可以理解，这么半大的孩子自尊心强，他肯定不愿意自己的这一身伤被家人看到。

夏晔得知了宁然的名字后，便借了他的手机给姑母去了一通电话，他告诉姑母这几天要在学校的老师家中。姑母并不多疑，她本就是个心大的女人，加上夏晔长大了之后，虽说与她的交流渐少，但到底是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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