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宝(7)(1/2)
正是晚春四月,凤都比起繁京偏南一些,春日的晚风吹在脸上早已没有丝毫的寒意。行馆小路的两侧种满了桃花,约莫几日前刚才全数绽放。此刻那些柔嫩的淡粉色花瓣在风中摇曳着,发出细微的声响。有些开得早的就乘着晚风落在裴泽的头顶,肩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裴泽有些紧绷的神经在花雨中稍微放松了些,睦王也算是三哥的朋友,该是有些关于三哥的事想要问他。
到了主殿,夏岳已经离开了。夏彦也整理好自己坐在桌前,见裴泽来了没说话,另倒了一杯茶,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让裴泽关好门进来坐着。
裴泽忐忑不安地行过礼坐在睦王对面,完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打算问他三哥的事,夏岳总该在场吧。老实说夏岳认识裴沣的时间比裴泽长多了,据说这两个人打小就在一个,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那种,可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弟弟知道得多得多。裴泽见夏彦不发话更是心中忐忑,只好从两人的交集开始捋起。可除了那日宴席上睦王瞎了眼抛宫花给他以及共同好友裴沣之外他和睦王也没有任何相关之处,前些日子看过的话本情节再度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他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三种可能:第一是睦王要谋反打算忽悠他加入叛军,第二则是睦王打算深夜深情怀念裴泽他三哥所以拉上他,还有一种就是睦王也是个断袖,打算泡他。
……不管是哪一种都令人不想接受,裴泽只好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继续和睦王辩禅,看看到底是睦王厉害还是跟道士学了十几年的他厉害。
“秀容侯怕本王?为何一直低着头?”夏彦貌似不经意地先开口了。
“不敢。”因为您看起来阴阳怪气。
夏彦把茶推到裴泽面前,笑道:“这算什么回答,不敢怕本王?那不还是怕么?”
这帮子公主王爷的能不能有话直说?主要社交人群是江湖杂碎和兵油子的裴泽不知该答什么,只好低头回道:“殿下良善,臣不怕殿下。”
“真的不怕?本王没有来由地跟着你这个实职武官来邙山祭奠裴沣,换成别的朝中官员,这会应该已经想到本王谋反起兵时打算从哪个门进城了。”
“那么殿下打算从哪个门进城?”
夏彦:“……。”
裴泽抬起头笑道:“玩笑,殿下别见怪。臣知道三哥和殿下、世子相识多年,同二位关系匪浅,自然不会怀疑殿下。只是不知殿下深夜唤臣前来是何事?”臣还要回去做纸扎。
“沛之在京时常与本王同游,我二人实是平辈相交,本王也就随着他唤你表字靖云了。”
行,你叫吧。裴泽面无表情,看来睦王是学不会有话快说四个字了,幸好来之前他吃了些干粮,还能和他耗上片刻。
“听闻靖云在边军时爱兵如子,甚至可以叫出大半兵营的人的名字。我的庄子上有户人家的儿子投了边军,回来后对靖云奉若神明,真是叫本王羡慕。你年纪轻轻用兵如神,武功高超又受军士拥戴,可称神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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