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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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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抬起头,目光穿过祁聿的肩膀落在了舞池里旋转的各色裙摆上:“你是学商科的,这方面肯定比我懂。今年八月份特斯的高层离职事件,特斯拉股价跳水,跌幅一度超过10%,短短一个月市值损失了近三分之一。”

他身上没有没有什么操持企业的重担,唯一背着的就是自己。

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同辈这些世家子弟里最自由的一个。在伦敦一待就是七年,切断了不必要的联系,逢年过节连家也不回。

丁岩也说过羡慕他不用跟兄弟姐妹争家产。

他早早就表明了经商不是他的志向所在,也借着身体的原因得以如愿以偿的去做自己喜欢的职业。

如果他愿意他三十岁就能过上退休生活。

祁聿不一样,Frank Hoffmann在不少采访里都透露过大儿子是他刻意栽培的继承人,虽然KC集团早已完成了从“家族式”到“集团化”的转变,但按照常理来说祁聿接手KC的可能是最大的。

换句话说,SQ可能就是祁聿在接手KC前拿来练手的。

舒望说不准祁聿以后是会留在国内还是回英国接手KC,毕竟现在SQ的势头正好,连丁家这样的地头蛇都得礼让三分。

他曾经花了半天的功夫去了解SQ是怎么在短短十年间做大的,后来发现SQ的构成其实颇为复杂。

SQ集团成型的同时祁聿还成立了一家控股公司,当SQ集团上市之后这家控股公司依然握在祁聿手里,因持有SQ最多的股份而实际控股SQ集团。

而祁聿左膀右臂,公司的总裁和CFO等高层,还有他已经见过的Karen,不是他商学院的同学就是从华尔街挖来的青年才俊。公司上下都是年轻血液。

舒望当时越查越佩服祁聿对时尚行业的前瞻性。

SQ开始稳步上升时他另辟蹊径地收购了刚刚起步的时尚电商网站Crush,这样融合时尚和互联网概念的销售模式在当时可以说是走在了时代前列。而截止到现在,Crush的办公室也已经从S市延伸到了伦敦和欧洲,并且成功登陆纽交所。

舒望记得当年有一则报道:Frank Hoffmann为了打造360度全景奢侈品消费投资组合,突破业务范围收购了造船公司,继而踏入游艇业。

而祁聿好像比他父亲更有野心,也深知奢侈品行业已经被自家在内的三大集团瓜分,三大巨头的地位很难撼动。

互联网和科技是公认的未来最有赚钱潜力的行业之一,祁聿自然把目光投向了这里,并购不行就控股,凡是赚钱的行业都有所涉及。

舒望想起祁聿的身家是他的好些倍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给说服了。

他往墙上一靠,定了定神补充道:“我知道这不能一概而论,但你是SQ的老大,你这么任性其他人怎么办,他们可都指着你过活呢。”

“我创立SQ和我到中国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自由。如果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没有必要。”

舒望靠着墙,祁聿面对他站着,那些他熟悉的,陌生的,通通都被祁聿挡在了身后。

祁聿掷地有声,把跑神的舒望带回了现实。

他刚刚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歌词,好像是“我背对着山河,一步一步走向你”,舒望回过神暗骂自己矫情。

“你以后不打算接手KC?你父亲不是已经公开说你是他看好的继承人吗?”舒望看向祁聿。

“现在还是未知数。”他的未来规划已经很明确了,发展SQ和舒望都在他的未来计划里,KC暂时还没被列入考虑范围。

“他说过自己会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按照目前的世界人口平均年龄71岁来算,那他还能在集团CEO这个位置上安稳的待上十年,未来十年KC并不需要我来操心。”

“但是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万一真有不测,我也有应对的方法。”

舒望听了都想替老Hoffmann掉两滴泪。

祁聿,好冷酷一男的。

“你父亲会同意把KC交给别人?”

“不会。”祁聿对自己父亲相当了解,就算KC已经不完全算是家族产业,但他知道父亲也会尽全力把KC握到所谓的“自己人”手里,“我这些年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在我真的不想接手KC的时候拥有说不的权利。”

舒望了然的点点头。生在他们这样的家里,就算拥有外人艳羡的一切,但自由确实最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绝大多数人生下来都是为了继承和扩大家业,为了所谓的家族荣光而活着。

并不是所有人有祁聿那样的能力摆脱家族的光环。

除非两种情况,一是兄弟姐妹多到家产和公司的职位不够分或者真的难堪重任,像丁司棋这样二者皆有的就是丁家最清闲最自由的那个。

再就是他这样的。如果一切都按照预想的发展,舒望的父亲的去世之后,本该轮到他给舒峻生分担压力。

但他是运气好的特例,无论是爷爷还是二叔都没有给他施加压力,而是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才能让他二十出头就开始计划退休。

继承舒氏的重担就这么落到了舒瑾舒瑜头上,舒望突然有点心疼这俩倒霉孩子。

“那你想过退休后SQ交给谁吗?”

“说句很不负责任的话,交给谁都可以。”祁聿笑笑,“不过还是会交给我信任的人,如果我去世的早,那就交给你了。”

被“委以重任”的舒望吃了一惊:“为什么?”

“反正我们也不会有孩子,SQ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你不是很正常吗。”

偌大的企业仿佛就这样随意的被决定了命运,舒望觉得不妥。

“那你一辈子的事业八成就砸我手里了。”舒望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真的发生的后果,然后果断摇头,“我不适合养孩子,更不是做生意的料,我还是更适合坐享其成。再说我的钱已经够花了。”

准确来说不只是够花,就是用来“挥霍”也够他浪到下个世纪。

“砸你手里也值了。”

祁聿是真觉得他一生的事业要是最后能砸在舒望的手里,说不定还有种诡异的浪漫。

舒望语重心长地拍拍祁聿的肩,错开视线:“现在说这话早了点。”

“所以你是从一开始就不想要KC?”

“小时候想过,现在不想。KC可以被任何有能力的人接手,这个人不一定要姓Hoffmann。再说有些事现在想再多也没用。”面对恋人的疑惑祁聿自然是如实道来。

他不怕他们之间说的太多,而怕他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

有交流的欲望总是好的。

祁聿又问:“你希望我接手KC?”

“我无所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接手KC,KC的股价说不定还能再涨涨。”舒望说着把祁聿手里的酒拿过来喝了一口润喉,“我之前买了KC的股票。”

本着买奢侈品不如买奢侈品集团的股票的原则,舒望多年前购入了不少KC的股票。

“什么时候?”

“很多年了。我担心舒氏哪天出事,所以一直有拿自己的钱在做投资。不过买这几家股票纯粹是因为我自己在奢侈品上花了太多钱,想换个方式安慰自己而已,所以Cering和Richement我也买了,零零散散还有别的几家,都是搞奢侈品的。”

富人都是会居安思危的,更别提舒望这种天生就危机感很强的悲观主义者。

他的想法很简单,万一舒氏真的破产,他名下的资产变卖了虽然能够补贴,但以他一己之力想挽救回来是太不现实。

再说他有一部分资产就来源于舒氏,他和舒氏某种意义上算是捆绑的,要完蛋自然是大家一起完蛋。

所以他才有那么多后备计划,他成年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理财顾问替他打理资产,以备不时之需。

舒望坚信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万一舒氏真的救不回来,他养那两个小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如果介意我明天开市就把它抛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家。”说到这里舒望歪头笑着征求祁聿的意见。

不过他炒股只是小打小闹,他投资的大头并不在这里。

再说万一以后祁聿接手KC,买竞争对手的股票,舒望再没心没肺也不好意思胳膊肘往外拐。

祁聿当然知道舒望说的是哪一家,除了明着挑衅KC的那一家还能有哪一家。

“CERING前两年势头很猛,如果你买的够多,这是一笔很可观的收益。而且不出意外的话,CERING的核心品牌GUCCI今年会进入80亿欧元俱乐部。”

但是销售额是一说,股价就是另一说了。虽然CERING是自己父亲的头号竞争对手,但他也不想骗舒望,只能捡着实话说。

“贸易战对奢侈品行业有很大影响,KC也不例外。不过从第三季度的财报来看,CERING今年的营业利润增幅超过KC是必然的,虽然接下来涨势会放缓,但短期内依然是稳步增长的。”

销售额爆炸性的增长之后的放缓是正常也是必然。在高基数的情况下,持续增长的难易程度也只增不减。即使来势汹汹如GUCCI,也躲不过涨势回落的现象。

“那你是建议我不要抛?”

“CERING明年还会经历一次股价暴跌,我的建议是,如果你要抛的话赶早不赶晚。”祁聿干脆把话挑明了。

身边有内部人员还真是方便,舒望开玩笑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难不成明年CERING会爆出什么丑闻?”

祁聿点点头。

导致股价暴跌的因素有很多,舒望冲对面一个隔空跟他打招呼的故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口猜了一个:“不会是逃税吧?”

祁聿揉揉舒望的头:“还说你不是做生意的料。”

被揉头的舒望眯眼笑了,对方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直达心底,什么发型不发型的都抛到了脑后:“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次最多算我运气好,真轮到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放心,我就是个普通的散户,你这么一说我就有谱了。”

他其实是忙忘了,今天提起才起来自己那阵子好像是亏了不少钱。

“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舒望拍了拍祁聿的肩,“不过你倒是淡定。”

舒望腹诽:你爹知道那么不把自家集团当回事吗?

祁聿轻轻弹了一下舒望的额头:“你又在心里嘀咕我什么呢?”

“我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美貌和智慧并存,还视自家集团如粪土的人。实在是不合理。”说着舒望一边摇头一边装做流氓一样勾起祁聿的下巴,“你不在意我买KC对家的股票就算了,我要是SQ对家的股东你还能那么淡定吗?”

被调戏的祁聿表情不变,不假思索地答道:“可以,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在他看来就算舒望是他的对家,这也是小问题,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矛盾。如果双方都不愿意妥协那就各凭本事。

“咱俩要是因为这个掰了呢?”祁聿越淡定舒望的假设就越大胆。

祁聿深吸了口气:“我会尽我所能把对家变成自家,不过耗时会很久。”

舒望既然问出口了,他当然要认真回答。

舒望支持他的对家他自然是生气,但祁聿觉得就算两人为此分手,他也狠不下心去委屈舒望。

收购虽不说不是最“解气”的方法,但是他舍不得舒望吃亏,只能自己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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