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秋家琛穿一身暗蓝色西服，脚上的皮鞋锃亮，只是没有戴眼镜。跟自己只穿一件套头衫的便服不一样，完全是一副要整装出门的打扮。

梁绍棠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这么晚了，眼镜都没带，总不会是要去加班，他穿这么整齐…难不成是去见谁。许鸿吗？还是其他人？

“你干什么去？”梁绍堂咬着牙又问了一遍。

秋家琛被梁绍堂盯得有些不自在，说：“我准备去楼下找点东西来吃。”

梁绍堂首先跳出来的想法是不相信，打扮这么整齐就是为了去小区吃点东西？但秋家琛回答的很快，看起来很坦诚，不像是糊弄。

梁绍棠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秋家琛为什么要骗自己呢？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质疑对方呢？

梁绍堂叹口气，说：“你…不方便。我去吧。”

秋家琛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梁绍堂走了几步，有些不放心，又折回来，说：“你在家等着。”秋家琛点点头，看起来挺乖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秋家琛在门口对掂着一包蔬菜的梁绍堂说：“我不会做。”语气带有一点为难。

梁绍堂看他一眼，说：“我会做。我晚上也没有吃饭。”他朝秋家琛举了举塑料袋，问对方：“那我能进去吗？”

秋家琛反应慢了半拍，梁绍堂已经自己进了门。

秋家琛职务应该确实挺高，各个房间都很大，但客厅里乱乱的，到处都是书，还有一些衣服散在沙发上，都是质地很好的西服。

秋家琛手忙脚乱地想把书本和杂志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对客人说：“最近没有在这边住，阿姨就没有过来收拾。”

梁绍堂说：“别忙了，你坐着吧，这里是不是厨房？”厨房里东西倒是齐全，只是出奇的干净，看起来没怎么用过。

秋家琛大概是觉得让客人在厨房辛苦不太好，想要进去帮忙，但自己比梁绍堂还不熟悉自己厨房的情况，没几分钟就被挡在了外面。

梁绍堂很快把三菜一汤端上餐桌。他为秋家琛剥了几只虾子。

可秋家琛却没有要吃的意思。梁绍堂抬头看一眼被对方一把推开的盘子，脸拉的老长——或许他并不想让自己进门。

依梁绍堂原来的性子，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就会立即告辞。但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摒着气，问：“为什么？”

秋家琛明显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梁绍堂指指那几只虾子，说：“因为是我做的，我给你剥的，所以你不想吃是吗？”

秋家琛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对海鲜过敏。”想了一想，说，“只是有一点。你很想让我吃吗？”

梁绍堂恍然大悟。“吃什么吃，不吃了。”他忙把虾子都倒掉，心想秋家琛怎么这么蠢，自己怎么会让对方吃过敏的东西，又觉得自己怎么能像个青春期的少女一样敏感。

“我很想喝一碗汤。”秋家琛盯着锅里的汤，跃跃欲试的样子。

梁绍堂脸色好很多，拿出碗来为对方乘上。梁绍堂安静地看秋家琛吃饭。

秋家琛吃的很多。顿饭吃下来还算ok，秋家琛没说什么话，但也因为食物的热度脸上挂了一点红润。梁绍棠想，看来他真的饿了。

吃完晚饭，梁绍堂起身收拾。秋家琛说：“放着吧，明天我让阿姨来收拾。”

梁绍堂并没有理会秋家琛的提议。梁绍堂很显然不想这么快就走，他很想再问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么。

什么都好。

梁绍堂在厨房里想，干脆帮他收拾收拾屋子吧。希望这个理由不会太突兀。

等把碗筷都拿到厨房收拾好，梁绍堂说：“我来帮你收拾屋子吧。”好在秋家琛没有反对，还一起动起手来。

梁绍堂年少就开始照顾患病的父亲，后来又体恤母亲，家务劳动样样会，勤快成自然，家里都被他弄的整整齐齐。秋家琛是与他截然相反，人在外干净精致，工作上井井有条，收拾屋子的活计却是一样都不会干，平日里想要找东西，只会乱翻一气，搞乱了就扔在那里。

梁绍堂把看起来是换下来的衣服整理好，问秋家琛：“要不我给你送去干洗吧。”

好秋家琛已经泡好了两杯红茶在等他：“会有人来取。”

梁绍堂没有想到，秋家琛竟没有撵他走，一杯红茶看起来还可以再停留一会儿。

梁绍堂热性体质，爱出汗，扯了扯圆领子，在沙发上坐下。

他看到秋家琛站在一旁，已经重新把眼镜戴上，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梁绍堂起了一个话头：“你刚才真的只是想出门买吃的吗？”

“是。”秋家琛不明所以。

梁绍堂想要把疑问直接说出来，但觉得那样的沟通似乎不太能行得通。他直起一点背，换了一个方式问：“你在家也穿这么正式吗？”

“是。”

梁绍堂问：“在家也这么穿？像我这样穿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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