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日快乐（1/2）

句阅頔伸出食指戳着小耗子半透明的脸颊，弄得他很害羞地彻底虚化，飘飘忽忽地绕着栏杆转了转，躲回了自己房间。

被留下一人的句阅頔无聊地耸了耸肩，瞥一眼墙上黑白简易挂钟，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生日快乐啊，頔頔。”

站在楼下的女孩笑盈盈地仰头望着他。

“嗷……谢谢。”二十四的男人不知道为何心跳骤然失速，空落落的感觉传遍全身，他从紧绷的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摸出四寸大的老款智能机，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机械公式化的女声从听筒传出。

句阅頔翻了个白眼，干脆地把电话挂了，改为发讯息。

他像是和谁竞赛似的把键盘按得飞快，还是在点发送的时候感受到了手机的消息震动。

“次……奥！”

他怒吼一声，忍下了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咚咚响地踏着楼梯往上走。

猁姨在身后发出了不认同地警告：“奇奇，大家都睡了。”

句阅頔没有回头，却还是听话地放轻了脚步走上三楼。

他住在整栋楼的最高处最角落的的房间，房门漆成深紫色有种诡异的邪教气息。他转动门把手，把自己投进去。

这是个相较而言正常的房间，印着星盘的浅橙色墙纸贴了满墙，地上放着块灰色法兰绒地毯，长两米暖黄色的实木双层床靠在进门左手边——下层各式各样颜色鲜艳的外套堆成了一座山。

句阅頔弯腰拎起了其中一件想收拾收拾。又放弃地把它扔回原处：“算了……”

他双手抓着上铺栏杆，两臂一撑翻上床，拿出手机。

奇：生日快乐。

“嘁。”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好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砸了几下，句阅頔骨骼隐约酸痛，他难受地想翻个身，又感觉鼻子有些不通气，二氧化碳浓度过高混合着布料潮湿气味让他头晕。

鬼压床？

不可能啊，这可是他们的房间，谁敢进来。

这样想着，句阅頔鲤鱼打挺坐起来，发现下铺那些衣服都变到了他被子上，他睡眼惺忪地把脑袋探到下铺，见到有个身影正弯着腰掸床单。

“奇奇？”他嗓子有些痒，外面天很暗，不太能预估时间。

“嗯。”句阅奇应了声，坐在床沿边抬头回望，他脸色不太好，好像刚从慌乱中摆脱出来。

“都说了你在门口先给我打电话，我好先让它们回避下。”

句阅奇看不见鬼，像小楼这样阴魂密集的地方对他而言棘手得要命，于双方最好的解法是惹不起但躲得起。听言他瞪了句阅頔一眼：“现在是六点，我从四点半没课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了。”

“六点？下午？”

“对啊。”

从凌晨一直睡到下午六点，手机压在枕头下都没有叫醒他，句阅頔对自己昨天的疲惫心知肚明。不过他还是想去看看狄蓝和婴儿。

可……他兄弟还在这儿，明显他不会乐意见到他去她的房间。

句阅頔又把脑袋挂在了床边。

句阅奇正仰着头摘隐形眼镜——他从不用对着镜子，用拇指和食指直接戳在眼球上，两边往中间一挤，捏起柔软的透明皮一鼓作气撕下来。

“喂！你洗手了吗！这样好脏啊。”句阅頔毛骨悚然看着他这串动作，他的眼睛视力特别好，但句阅奇不一样，800度近视，还有半夜躺着用手机等各种乱七八糟的用眼习惯，屡教不改。

固执这方面两兄弟也是如出一辙。句阅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把日抛隐形眼镜扔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摸出包里的金丝边框架眼镜，躺在床上拿出平板电脑，批改微信群里学生传上来的英语作业。

句阅頔立马逮着机会开溜，他利索地爬下床：“我去弄饭吃，七点钟你下来。”

埋头在电子产品的句阅奇鼻腔里发出不明意义的轻音，趁着对方关门的瞬间提醒：“生日礼物放茶几上了，你去看吧。”

说完又皱起眉头，学生极富创造力的语法让他哭笑不得。

一楼的茶几上放着个脸盆大小的圆形礼盒。小耗子和猞猁正趴在茶几边上盯着它看成对眼。

“这会是什么？”

嘀——

“应该不是吃的，没有食物的味道。”

嘀——

“有什么东西在响诶。”

嘀——

“要不我们还是把它先弄开吧？万一是什么活的，在里面憋太久会不会出事啊。”

嘀——

“少来啦，肯定不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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