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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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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霄进来的时候,就感到一阵阵的暖意,忙把狐皮大氅解下来,丢给了身后的小憨子,“表哥这儿好生暖和!”还未坐下,就看到了宁嬛过来见礼,忙拦住她,“安和宫里不讲礼节,怎就记不住呢?倒不如你幼时可爱!”

宁嬛一听,愣了,幼时,她什么不知道,只当他们两个是嫡亲的兄妹,哪有什么顾忌的,皇后偏爱她,两个人吵起来的时候,总是照顾着她多一些,那时,她常以此洋洋自得。

那是她这一生的美梦。

“诺。”宁嬛没有行礼,只是将茶水端了过来,站在一旁,便不再说话了。

條渊无奈的打断了这一室的诡谲。

“小姑娘脸皮子薄,哪有你这么欺负人家的?过了除夕你便有十二了,怎么还一副长不大的模样?”

“是是是,表兄说的是!”萧如霄从善如流,“表兄,可能凭这些密报将镇北侯定罪?”

條渊放下了茶盏,无奈的摇了摇头,“死无对证,那位逃到蜀中的老管家将事情交代了之后,连带着我们的人,一同除尽后自戕。若不是镇北侯知道这个人有这样的性子,怕不会留他活口。”

“那他为何要说呢?”

“南疆的东西古怪的很,我被折磨了那么多年,他也一样,可是他在说完之后就后悔了,他不愿背主,所以他用计杀了我们的人,也害怕自己会再一次控制不住交代往事,所以他选择自戕。”

宁嬛听见他们在说那件事情,下意识的就往外走,却被條渊叫住。

“宁嬛,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你有关,过来听着罢。”

宁嬛的脚步一顿,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转过身来。

“毒确实是宁将军从南疆盗来的,同他一起盗毒的还有裴询,裴询那边我还未彻查清楚,而宁大将军,是为了军饷,你父亲当初与宁大将军起了争端,无奈之下暂压了军饷,宁大将军不愿服软,恰好镇北侯在找人去南疆盗毒。而后,你父亲知道了此事,已为时过晚。”

“宁大将军始终都不知道买主究竟是谁,他始终以为这只是江湖仇怨,他以江湖人接下单子,不曾暴露过身份,也不曾探究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父亲当日想娶你母亲为正妻,求已为家主的宁大将军的应允,却失败了,动了军饷的心思,他也许不曾想过私占这些军饷,只是希望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自己的兄长帮助他得偿所愿。”

“当你父亲知道了宁大将军甘愿自己赴险也不远同意这一门亲事,便辞了官职,搬离了宁府,与你母亲做一对无名无分的平凡夫妻。”

“宁嬛,从前的恩恩怨怨都与你无关,同意你恢复宁姓,不是让你牢记你为罪臣之女,而是因为宁家忠君之心,从未变过,因为宁家军守卫疆土的数万英烈。宁嬛,你文韬武略不逊于霄儿,你好好想想罢。”

宁嬛背着他们,行了一礼,步履有些踉跄地往外走,萧如霄想要跟过去,却被條渊拦了下来。

“舅母要我问你,你喜欢宁嬛吗?”條渊看到面前的少年一脸的纠结,“本不该这么早就问你这些的,只是你身份特殊,你也见过太医了,我护不了你多久了,更何况是你喜欢的人。”

“你幼时这样的天气我还能把你抱在膝头赏雪,可现在的光景,你看你都热成什么样子了,我却依旧要倚着炭盆,也许在过几年,入冬之后,我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了。”

“表兄!”

萧如霄父王驾鹤时,他自己还只是个奶娃娃,那时,是这位表兄以一己之力稳住了整个朝堂,教导他,帮助他稳稳坐牢这帝王之位,她曾听母亲提起过这位表兄年少时的风流才名,何等恣意!

而他见过的條渊,终年坐在轮椅上,眉眼之间总是笼罩着淡淡的忧愁,汤药如茶水。

條渊于他,不仅仅是兄长,更是亦父亦师的存在,他享受着他的照拂,却没有办法抓住他生命的流逝。

“我在呢。”條渊示意长随在桌子上摆了棋局,“陛下,您该长大了。”

萧如霄恍若有所觉,不自觉的看着條渊的眼睛,开口的却是,“赈灾之事,朝臣不会不甘吗?”

條渊没有回答,只是把玩着暖玉做的棋子,问道,“若是我让你让我一子,你可愿否?”

萧如霄明了,朝臣爱惜羽毛,不过是出一笔银子,就能博得官声,何乐而不为呢?京城里的用度又岂能和江南灾地相比,不过是府里面一笔添新衣的银钱,有什么好计较的。

“陛下需要看清楚,哪些人是真的两袖清风,哪些人是真的一毛不拔,寻了个由头查抄了个一毛不拔的人家就好,剩下的,只会更加卖力。”

“那若是贪官官官相护呢?”

“这不是您该忧愁的事情,朝臣分三种,能漂亮的把事情做好的,能把事情做好却总是得罪人的,不能把事情做好的,您只要捡着前两种人用,后一种人,尽管拿去杀鸡儆猴便是,无用之人,在哪儿都得不到珍视的。您也不必全都清楚,只要让下边的人猜不到您究竟想要做什么就是最好的了。”

“所谓君心难测?”萧如霄轻声说道,面前隐隐进入了死局,胡乱摆了个地方倒是叫條渊楞了一下,这是他与母后对弈时母后常用的法子。

條渊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胡乱落的一子,不紧不慢的攻城略地,“故布疑阵不是这样的,您方才落下那子的想法很好,可您并未把我引过去破局,便是无用之功,若是舅母,便不会如此。舅母精于棋道,您在棋道上,还不如宁嬛那丫头呢!她凭着一腔孤勇,十局里面,勉强还能从舅母手中赢下一局。”

“那我呢?”

“将门虎女,与你自然是不同的,你莫不是忘了,若真是动武,你打不过她呢!您若想赢,约莫等到您将这朝堂稳稳抓在手中,那时,便是舅母,也不会是您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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