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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不识(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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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哭诉着,又走投无路似地抱住了一旁坐着的男子的小腿。那男子并没有什么大反应,他眼睛上蒙着一段白绫,好像是个瞎子,瞎子自然没有眼色,故此可以理解,为什么在大喜的日子里他也要穿得雪白。

白衣瞎子的脸看起来有些脆弱意味,薄唇微微抿着,声音轻和地道:“姑娘的故事确实叫人感动,不如我与庄主说一说,成全了你们?”

“好人……”朱樱大喜。

“哦,我是说,成全你们殉情,”男子又道。他把脸转向秦惜,好像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这位公子意下如何呢?”

秦惜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压着的森凉剑刃,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语气却带着点无可奈何,“多此一举了,你动一动剑就好。”

白衣男子微笑着,抵在秦惜颈上的剑刃霎时抹出一线血迹。他站起来,持剑的手腕没有再动,慢慢地走到秦惜面前:“我知道朱姑娘来求什么,却不知道你来藏锋山庄图什么……”

“你别杀他!”朱樱毫无形象地跪爬过来,复又扯住他的衣角,“我老实交代,不过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中毒吗?我五毒仙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是花,两种花,”秦惜盯着白衣男子被白绫挡住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又垂下眼皮,“以及蜡烛。剑庐四周栽着木芙蓉,藏剑阁栽着海棠,加上婚房里的喜烛,闻过这三种气味的人才会中毒。”

白衣男子赞许地点头:“这位公子也去了剑庐和藏剑阁,但你们竟不是一起去的,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惜叹了口气,“私奔的情人吧。”

“操`你妹秦惜!”朱樱突然变脸大怒,“老娘跟你没关系!”她转脸又用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对那白衣男子道,“不好意思,谢公子,刚才我是怕死,随口胡诌的。我其实只是为了睡一睡你,不信你摸一摸自己裤裆,是不是有反应了?”

一屋子持剑的仆从集体爆红了脸。

秦惜面无表情。

白衣男子声音冷下来:“都滚出去!”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三个人,朱樱猛然打了个寒颤。她之前费尽千辛万苦打听到,经常出来抛头露面的藏锋山庄庄主只是个门面,真正掌控藏锋山庄的是个叫谢临的瞎子,真瞎还是假瞎不好说,但得罪不起是真的。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宁肯去得罪武林盟主,也不要去得罪他。眼前这人连庄主新娘的婚房都能大摇大摆地进来,加上标志性的白绫缚眼,用头发丝想也知道是谁了。

眼前朱樱不要命地给他下了**,还没来得及得偿所愿,后颈便传来一阵钝疼,接着便昏倒在了地上。

谢临调转了剑柄,又把剑插回剑鞘里,而后微微笑了笑,看在秦惜眼里,像一杯掺了毒药的茶,表面看上去说不出的清雅温润,内里却叫人毛骨悚然。

“我从不碰女人,只好用你了,”秦惜听见他用很惋惜的声音说道。

秦惜浑身的力气都因为中毒而用不上一点,他右手手腕极轻微地动了动,袖口冒出一点暗蓝的冷光。接着秦惜便被钳住手腕摔到了床上,大红的被褥,绣的正是缠枝并蒂莲暗纹,被面上头鸳鸯交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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