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父亲（1/2）

风三行自小就在书里看到过大昭四瑞兽的传说，东海神牛，九皋孤鹤，覃潭潜龙，寂林白鹿，四方各一，他们维护阴阳之和，阻止邪魅祸事。瑞兽附于人类之身，能上天入地、捉虎擒蛟。但这些也仅仅停留在传说中，直到风三行今天亲眼见到了神牛之体。

莫晋消耗很大，神牛幻影从她身后消失之后，她的面容似乎一下子苍老起来，皱纹在眉眼间悄然出现。方与化道：“你用太多灵力了，这些天地之灵得几十年才能恢复，你还真舍得。”

莫晋大概知道自己脸上的变化，不过倒是满不在乎：“我不舍得灵力的话，你摆得平吗？这些虫人明显是有人故意弄出的祸端，也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阴招，不给个下马威怎么镇得住。”

风三行搀扶着原无尤到他们跟前，抱拳道：“多谢莫晋前辈。刚刚孽徒擅自动了阵法，还好您救场及时。”

莫晋笑着看了眼原无尤，问风三行：“你这徒弟很合我眼缘，真的不考虑把他给我？”

原无尤怕风三行真的把自己给了莫晋，抢先道：“我要跟着师父。”

风三行闻言，觉得原无尤是孝敬过了头，带着点小兽依赖父辈的意味，不过说实话他还挺吃这一套，于是轻轻握了下原无尤的手，示意他放心。

莫晋大笑起来，道：“好了，逗你们玩呢。”随后她正了正脸色，“三行，我去过流波岛了，你爹没有大碍，就是腿上伤口比较严重，恢复了可能也会影响他正常行走。”

风三行听她这么说也算是松了口气，命还在就都还有希望。

莫晋又道：“我到风家的时候，风知行已经带着几个风家弟子去蠡西城了，听说那一城的人都变成虫人了？”

方与化：“是的，我从那附近的十四堂接到消息，形势很严峻。”

莫晋摸摸下巴：“那可不好办，我的职责是镇守东方，不能擅自去蠡西城。西面那位孤鹤已经消失了将近二十年，那处邪祟猖狂，也确实没有能制得住它们的。”

风三行摸了摸悬释剑，道：“我去帮他们，能多一人是一人。”

原无尤敏锐地捕捉到了风三行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他心里一下揪得难受，刚刚还有些飘飘然，现在又坠下了高空。

万彭嚷：“我也去！”

方与化道：“你留在这，各地十四堂必须有人看守。”

万彭耷拉下来，道：“好吧，我知道了。”

几人确认了阵法已被破坏，万彭想不到原无尤刚入门几个月就有这样的灵力，这少年的悟性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风三行挑徒弟的眼光竟然那么准？原无尤完全可以事半功倍地达到别人的成就，难说他日后会不会和方与化这种大修士并肩。

这夜风三行与原无尤没有回一程庙，只顺路看了眼风雁和林文，他们早上都闹腾得累了，已经睡下，进宝坐在他们跟前舔尾巴，舔完还不忘去水盆里照个倒影，风三行一直觉得它没把尾巴给舔秃了就是个奇迹。

方与化把这几人一齐带进了十四堂，本来它的店面就不大，走进五个人还显得有点挤。

万彭趁机道：“方门主，我提议把这里修缮一下，至少弄个大一点的厅，你看咱们都快坐不下了。”

方与化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拿来止血的草药：“你出这个钱？”

十四堂每一笔开销都有记录，决不能擅自动用钱财，万彭当场吃了瘪，接过草药不说话，只好默默转身去给原无尤包扎。

莫晋又点了两盏烛灯，室内一下亮堂起来，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伤口，风三行前臂上那一处早已止了血，但因为是情急之下剜掉的肉，顾不得好好斟酌用力和方向，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地方血肉模糊。

他边给自己上药，边听莫晋道：“刚刚我仔细看了下那个阵法，确实是由血画成的，你们也知道，这种用稚儿的血所画成的阵，通常都阴邪得很。孩子的灵魂本是纯洁无辜的，可一旦沾染了什么仇恨，报复起来更是比成人还要凶狠。这种阵法很耗费阵主的心神，没有点底子还真办不到。”

方与化道：“修道界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有点本事的修士避世的避世，仙去的仙去。东来镇和蠡西城分别位于大昭的东西两侧，要布下这么大一个局，人力、物力、能力缺一不可，还真是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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