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流波岛(1/2)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风三行突然无比怀念进宝在的时候,现在屋里没人说话,一时间非常安静。
原无尤环顾了下风三行的住处,他房里陈设简单,唯一有点装饰的墙上也不过挂了点冷冰冰的剑,原无尤走近了看,其中没有一把好剑,甚至很多剑身都有细密的缺口,像是被反复用过不少次的,最严重的一把直接从中间断裂,只剩了一半。
“那是我小时候练剑用的,用剑者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护好自己手里的剑,若是被敌人随随便便就毁了,那还打个什么?干脆弃剑保命算了。这些破铜烂铁算是给自己个警醒。”风三行在他身后道。
“那为何不一开始就用灵剑?就像你在我拜师的第一天就把悬释剑给了我。”原无尤问。
风三行觉得好笑,道:“修炼方式不同而已,我在流波岛上长大,爹训练我们就算下手再重也不过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会有性命之虞。而你的剑法雏形是在实战中磨练出来的,和风家弟子的任何一人都不同,悬释剑剑锋锐利,杀伐果断,持剑者若没有坚定的心智很难操控它。就因如此,妖魔对它也敬而远之,给你防身岂不是正好?”
若给他防身的代价就是让风三行受到伤害,那他情愿不要。原无尤走回风三行床边,将脖子上的挂饰取下,轻轻托起风三行的头,将犀角重新挂回他师父胸前。风三行的体温有点烫手,原无尤做贼心虚一般,脸也跟着红了,心跳如擂鼓,这时风三行伸手去碰犀角,而原无尤的手还停留在他胸前,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原无尤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没事吧?”风三行觉得他反应有点过于夸张,至于么?我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我就那么像洪水猛兽?难道是在蠡西城留下的后遗症?也对,他刚接触术法就去了那么凶险的地方,若是换成别人,说不定都吓破了胆……也真是难为他了。
想到这,风三行更是把声音放柔了三分:“无尤,来。”
原无尤走上前,兀自镇定下来,眼神飘向了风三行脖颈前裸露的皮肤,然后又收回目光,心里却像刚吃到糖果一样甜,他道:“师父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你的体温还没降下来,一直烧着很难过。”
“没事,刚醒过来睡不着了。我想问问你,你知道自己身体里有瑞鹤的灵力吗?”风三行看着他问道。
“嗯?”原无尤不明所以,“什么?”
风三行抿了下唇:“果然,你自己都不知道。”
风三行对自己向来要求不高,练功时常松懈偷懒,一切都以“凑合”为标准,他能有如今的剑术造诣,纯粹要归功于风门主平日里的管教。他本以为原无尤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以他的水平教导教导并非难事,现在突然发觉这徒弟来头不小,风三行有点头疼。
“我现在只能很浅地操控身体中的灵力,我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原无尤皱眉想了想,“是说我与女妖打斗时的那股力量吗?”
“嗯,”风三行漫不经心地摸着犀角,上面还带着一点原无尤的体温,“你还记得些什么?”
原无尤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我那时看到你倒下去,都快魔怔了……脑子里是空的,只想把女妖杀死,那股灵力就随着我用剑从身体里冒出来,不知它从何而来。现在我已经感知不到它了,瑞鹤是?”
风三行轻轻叹了口气,与他解释道:“瑞鹤是大昭天地灵力孕育出的四瑞兽之一,它负责镇守西面。这几只瑞兽没有实体,只能选择人类作为宿主,给他力量,但那人也要承担相应责任,”风三行心里有点乱,这么麻烦的事凭什么要原无尤来担?他脸色不太好,随口道,“大概就是发配到西边去除暴安良。”
原无尤轻笑了一下,试探道:“反正无论我去哪师父都会陪着的。师父总不能收了徒弟又始乱终弃吧?”
“……”这话说出口,两个人都诡异地沉默了。
风三行挑起一边嘴角:“我什么时候始乱的你,我怎么不知道?”
“咳,我顺口就说了,师父别往心里去。”原无尤改口,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我才不陪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也不准去,给我老老实实在岛上练功,指不定这瑞兽就选错人了,过两天自己就从你身上下来了。”风三行见原无尤还赖在自己房间里不走,挥挥手,“你连着突破两诀,在风家历代的记录上也是极其罕见,但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你基本功不扎实那些剑招就是镜花水月。快滚,跟那些新弟子一起扎马步去。”
风三行的烧过了一个礼拜才退下去,冬季流波岛海风大,他没灵力护身也懒得出去,成天裹着一件外袍在室内打坐调息,除了火盆里烧灼的声音,这屋子里安静地仿佛没有人。
他一入定便是三四天,道童每日都收走没动过的饭菜,原无尤皱眉站在门外,风三行盘腿坐在床上,好像几天不见又消瘦了一圈。
“没事的,修道者以入定当休息很正常。”风知行不知何时来到原无尤身后,“琮琮在和他自己较劲呢,再过几天就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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