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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任宥终于在约定的时间踏进了餐馆大门。

任全秋已经到了，面朝着大门坐着，一见到他出现在门口，就冲他招手：“小宥，这边。”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

任宥坐下来，看着桌子对面的全叔，他们十年没见了，十年间白发已经遍布了全叔的鬓角，眼角和嘴边的沟壑会在他对着任宥微笑时牵扯出更多的细小纹路。不过和宋十三相比，这些也只是正常程度的衰老。

不知怎么的，电话里能轻松随意讲话，但面对面时，任宥忽然有一种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紧张。他回想起前几天的梦，梦中全叔的照片被挂在墙上，面对真实的全叔，他为自己的梦生出一股隐隐的羞愧感。

“不好意思，我路上耽搁了。”

“没关系啊，时间刚好。”任全秋抬起手腕，给任宥看表上的时间。任宥认出来，那是他好几年前寄给全叔的生日礼物。手表被保存的很好，表面没见到什么划痕，几乎和新的一样。

“你傍晚才下飞机吗？”

“不，我是下午到的。”

“怎么到了也不联系我。”

“我......想自己先四处看看。”

其实任宥是不想去打扰正在工作的任全秋。

两人点了菜，任全秋还记得任宥喜欢吃鸡肉，点了好几个有鸡肉的菜。一边等菜上来，两人一边聊着天。

“小宥啊，别抽烟了，你现在看起来，比你十几岁那会儿还要弱不禁风。”

任宥看看自己手里的烟，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都是忙的。”

“怎么，宋家那么多人，宋宵把事情都让你干了？”

“不不不，”任宥赶紧否认，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宋宵对我挺好的。”

任全秋似乎略感诧异：“真的?他会对人好？”接着他又说：“不过我对他的品性也不那么熟，见得少，他爸也不常提起他。这父子俩，关系真的太疏远了。”

任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对了，我听说你儿子上高中了，”他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一个小礼物。”

任全秋看着那个盒子，没有接过来：“这就不用了吧，我每年都收你的礼物，现在连我孩子都要收吗？”

“不，全叔，我......”除了礼物，任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报答任全秋。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七年，是任宥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感觉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任宥觉得自己送多少都不算够。

“这礼物我不能收。而且，小宥，全叔看你每年买的礼物都挺贵重，一直想跟你说，你不能这么乱花钱。”

“全叔，你不必担心这个，我手头的钱完全够我花了。”任宥每一次任务所得的报酬数目还算可观，他除了抽烟和偶尔吃喝，没什么花销，钱存下来不少。开始领报酬的头两年，他想过要直接汇钱给全叔，但几次尝试都以钱被退回来为结局。当时任宥知道全叔的生活不宽裕，有了孩子以后更是紧巴巴的，但他也没问为什么，只是把汇钱改成了寄礼物。

“傻孩子，你就没想过，多存一点钱好离开宋家吗？”

任宥愣住了，他确实没想过。

任全秋看着他，表情充满心疼和怜悯：“想想你爸，你怎么能一直呆在那个地方，到死都是跟妖怪纠缠。你要过自己的生活，像一个普通人那样。”

像一个普通人，那是任宥从来没考虑过的选项。在宋家呆了这么多年，这个选择似乎已经离他太过遥远。

“怎么做？除了和妖怪有关的事，其他我都不会。”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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