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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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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哆嗦了一下,又捏捏手里芦柴棒似的胳膊。还好,虽然是芦柴棒,怎么也和鬼八竿子打不着。

我后知后觉想起那户人家生的是双胞胎,这估计是当年躲在床下逃过一劫那个,也是可怜见的。

我又叹口气,半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他肩膀瘦削得很,好像一用劲能捏碎。我知道他这些年肯定受苦了,但也不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冷……”

他开始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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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觉得奇怪,他家出事那年他整七岁,他爸缓刑一年蹲八年半,又过了这么好几年了,加起来他该有快二十。快二十的人了,很不应该哭成这样。

兴许是真扎心。我给他递一杯热水,调高取暖器的温度,还给他拿了床毯子,他都乖乖受着,就算十分难过也对别人的好意十二分谨慎。我忍不住问他:

“多大了?”

他说他十六。我一算,这得是减刑了啊。

“这……你爸减刑那么多年?”

谁曾想他一个哆嗦站起来,水泼了一身一毯子,我生怕那取暖器漏电爆炸什么的,忙赶过来:

“哎你这……”

“你怎么知道?”

男孩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可怖,如同我是索魂的厉鬼,写字的判官。他直勾勾盯着我,那双眼睛简直要在昏暗的光线下迸出血来。

我们僵持很久,我心下奇怪,但说实话我当时情绪也不很好,看到他就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于是沉默中我开了一罐啤酒,呲一声,突兀得要命。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斜靠在墙边上,低头喝一口。

“你是什么人?”

男孩往后退几步,在这早已变得陌生的房间中踉跄。明知他有敌意,我还是破罐子破摔似的撅嘴吹牛皮:

“我是警察。”

接下来很久都只能听见我一个人的平稳呼吸和吞咽啤酒的声音,男孩好像死掉了一样,僵硬地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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