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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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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板寸到底是没剪成,我懒得管他,只要他不搞成五颜六色的公鸡头我就还放他进门。

架不住我逼供,酉幸扭扭捏捏说了原因,他说他原来住这儿,不愿再被认出来,所以留头发挡挡脸。

我知道他家出了那事,所以他不愿露脸。好在没人认出他来,也对,小孩子长得快,三两下就变样了,哪里会一模一样。

我装傻,说这样啊,行吧。

但即便如此,酉幸还是不乐意出门。他体力不行,平时在小纺织厂里打工,和一群大妈混一起做裁缝活,踏缝纫机踏得脚酸不说,满车间都是飞舞的化纤。

不过还好,老板不拖工资,平时工作还能戴口罩,遮住他最在意的脸。

我估摸着他就是看中了这条。酉幸不仅不喜欢露脸,和人说话也不喜欢看别人眼睛,我觉得心酸,小孩子也没做错什么,逼到这份上。

于是我假装不知道,教训他。我说小年轻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挺直腰板做人。

酉幸哆嗦一下,随即真的挺了挺腰板,强笑着问我:

“你也不喜欢看人眼睛,你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一瞬间我脑子像炸了一样疼,手脚冰凉,胸膛一阵阵发慌。我抿着嘴,假装不在意地耸耸肩,背对着他半真半假说一句有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做呢。

他愣住,挠挠头垂下眼睛,像大人一样拍拍我:

“不都过去了吗。”

那天晚上谁也没说话,各自洗脸洗脚,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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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酉幸的腿,每天睡前都会倒上红花油给他揉。酉幸往那一趴,裤子脱了哼哼唧唧,揉一会就困得唏哩呼噜。到底还是小孩,渴睡。我就把他翻个面,噼里啪啦拍他肚皮,接着去洗手,给酉幸穿上裤子,在他旁边躺下睡觉。

天太冷了,地下室没暖气,两个人挨着暖和些。

只不过酉幸越来越不开心,那天我照常给他捏腿,他趴那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他这么快就睡着了,心里还觉得奇怪,冷不防酉幸开口,用沙沙的声音说:

“爸,你右手好粗。”

“是吗?”

我下意识搭腔,低头看看自己油亮亮的右手:

“哎,行了,天天干活哪有那么细的手啊,怎么着?你还想叫个技师?”

他轻轻蹬了我一下,侧着脑袋趴着,看不清眼神,但我确定那双黑亮的眼睛是在看我呢。

“你虎口、食指第一节、左手掌心都有茧子,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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