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一）（1/2）

那边程山河她们敲响了通瑶的房门，泷月显得有些紧张，垂下的手轻轻搓揉着衣角。

“谁？是师姐吗？”里面传来通瑶的声音。

“师叔，是我。”程山河轻声应到，她转过头看了泷月一眼，示意她别担心。

通瑶把房门打开让她们进去，随口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师叔啊，这么久了也不找我玩玩切磋一下，一回来就弄的满身伤，看着真是让人担心得很。”

程山河：“劳师叔挂心了，山河并无大碍，”接着她错身一步，让身后的泷月上了前，说道，“这次来一是探望师叔，二是……师叔可还记得那年南湖之乱时被我们救下的小姑娘？”

通瑶看了泷月一眼，道：“知道，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怎么？你欺负人家了？”

程山河：“……我没有。这次来是想请师叔收她为弟子，泷月这些年来帮了我不少忙，无意之中耽搁了她很多修习的时间。泷月她平日里聪明心细，修习上也愿意下苦，您只需平日里多提点提点她就好了。”

这丫头，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一见面就给自己找事情做，真是个好师侄啊。

那次南湖之乱通瑶也去了的，当时救出来的女孩还很小，就记得她抱着她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待将他们一家人安顿好以后，枫蕖的人就打算离开，那姑娘还跑出来塞了两颗糖给程山河。后来听说她也进了枫蕖，一直在程山河身边帮她调查浮金盏的事情，自己到也没怎么见过她。

通瑶笑了一下，语意不详的说：“你知不知道我不轻易收徒的？”

程山河听她意思大概还是不太想收徒，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一直没说话的泷月开口了：“久仰通瑶师尊大名，通瑶师尊除剑术精湛以外，待人处事之道也令人佩服，泷月一直想拜入您门下做亲传弟子，因自知愚钝，这次才斗胆请公……程师姐来为我说说情，还望通瑶师尊，能给我一个机会。”

泷月不想为了自己的事让程山河求太多的情，自己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好好修习，于是开口说了这一番说辞。

通瑶本来是看着程山河的，听到泷月出声说话，便转过头看着她，她略微低着头，双手抱拳在胸前，姿态诚恳。不过这一转头，通瑶就看到了泷月手腕上那一处小小的红色莲纹印记，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说道：“嗯……行吧。泷月是吧？你也别多想，我不愿意收弟子完全是因为我怕自己教不好，我可不像师姐师兄他们一样有耐心，我这下答应了做你师尊，你可别嫌我教导无方啊。”

泷月没想到通瑶这便答应了，一时愣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就杵在那儿和她师尊大眼瞪小眼，程山河轻咳了一声，出声提醒她该拜师了，她才如梦初醒般的单膝跪下，回答道：“弟子不敢，多谢通瑶……不，多谢师尊愿意给弟子这个机会，弟子定会好好修习，不负师尊的苦心教导！”

通瑶看着眼前的丫头，满意的嗯了一声，接着说：“看起来是个会说话的，比山河好玩多了，对了，”她转头对着程山河，“既然做了我的弟子，可就不能一天到晚的跟着你跑了，有意见吗？”

“自然是没有。”程山河没什么意见，泷月却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得到什么，该放下什么是清晰的摆在她面前的。泷月在知道了程山河是女子的时候也一度惊讶，惊讶过后却只能拼力去控制自己的心意，她很喜欢程山河，可哪怕自己愿意不顾人伦的接受众人指指点点，也不愿意让程山河因为自己被人说三道四，倒不如将这份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好好收着，待有一天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她排尽忧难，就算是不负自己。

通瑶收下了泷月，程山河就不好再打扰，于是告辞了打算要走，被泷月叫住，她转过头看着泷月，只见她笑起来，眼里亮晶晶的对自己说谢谢，程山河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回到珺灵的屋前，楚无伶已经不在了，只剩珺灵在那儿擦着她的剑，程山河走过去想问什么，还没开口珺灵就说：“阿伶刚来，我开后门收她做弟子已经很受人非议了，不能再宠着她，让她收拾东西去找青莲间的人安排住处了。”

程山河愣了愣说道：“我并非想要问这个。我只是想问师妹她若是练鞭，如何用我们的方法修习？”鞭与剑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器，她们能以剑化莲，那银鞭该如何修习？自己还尚未听说过本门派能有以鞭化莲的。

珺灵：“她是暮雪的人，当然不能完全按我们的路数去练，修习这种事，一半在师傅一半在个人，你以为她到我这儿来是真想学我们门派的功夫啊，这孩子聪明得很，我只需教她些基本，倘若缘分到了，她或许可以再创出什么天下奇功来，就像当年渡鸢师祖那样，到时候说不准江湖上就有了五个门派呢……”

迟早都要有的吧，五个，六个，谁又能说得清楚呢，程山河心想。

在枫蕖安安稳稳度过了这么多年，程山河心绪一直都很稳定，尽管霍寻柔的死和扶风的灭门对她影响很深，是会让她夜里惊醒的噩梦，是心口一把拔不出来的刀，但至少在枫蕖的时候她是安心的，珺灵的出现让她得以喘息，像被一层坚硬的外壳牢牢的保护在了里面，不用怕外面的刀光刺伤她半分，也不必在昏暗的山崖上茫然失措。

她从小就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有时候是装出来的，大多数时候是真的，好像无论多大的事也不能让我们师姐的心跳稍稍快上那么一两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