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三）（1/2）

楚无伶跟着众人一起修习倒是也是用的剑，看样子师尊应该是会单独给她开小灶教她用鞭的。

程山河远远看着人群里的楚无伶，明明和周围的人穿的一模一样，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引着人的目光不自主的就落到她身上。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该笑的时候笑，该闹的时候闹，举手投足间没有什么大小姐的骄纵感，平和近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长开来，脸上还微微带着点婴儿肥，是让人看了便不由得生出满心欢喜的模样。

校场里的弟子们嘿嘿哈哈的声音响彻了半边天，程山河站了一会儿，觉得珺灵派给她的任务实在是无聊，便寻了个地方坐下调整自己的内息。

最近几天她总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息有些乱，有些纳闷道自己本来没什么重伤，怎么从回来到现在都那么些天了，还是没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师尊的封印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点？

已经入了秋，太阳升起的时间虽然是越来越晚，不过还算比较有温度，日光鎏金似的倾泻而下铺满了每一寸土地，温暖着昨夜留下来的一地冰凉的凝露，试图把潮湿的地方烘干。

只不过大地尚且有日光温暖，而有些光线照耀不到的地方，则开始滋生着无边的黑暗。

程山河轻轻地阖上了眼，打坐这个事儿呢，虽说是为了精神的放松，可同时思维也得集中，才能在静休里达到修炼的状态，不然和换一个姿势睡觉有什么区别？可是程山河闭上眼后，思绪有如被千斤重担吊着往下坠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身边没有了渡鸢山上的清爽秋色，四周只有能将人吞噬殆尽的黑，没有一处亮光，似乎不是做梦。

黑暗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无端的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万丈冰川般寒冷刺骨，程山河周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一样，有些抑制不住地发。

干坐着也没什么用，她站起来慢慢地朝前走，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参照物，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越往前走温度一点点的在升高，没一会儿就感觉到鬓边有汗水滑落。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四周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黑，空中影影绰绰的漂浮着红色火焰一样的亮点，在黑暗中忽隐忽现，温度陡然升高到了让人难以承受的地步。

程山河停下脚步，身上衣服已经全部汗湿，而此刻她根本顾不上热还是不热的问题，从周身的冷意退去开始，她的心跳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变快，现在已经快到要承受不住，胸口似要炸开一般的疼。

再往前走不了了，程山河痛苦的弯腰跪在了地上，只觉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烈火炙烤着，耳边是只有她听得到的震耳欲聋的嗡嗡声。

就算是那时破开珺灵在她体内设下的封印的时候，程山河也能一声不吭的咬着牙忍下来，现在却痛得实实在在的喊了出来，她一只手的指尖死死摁在地上已经磨破了，划过的地面血迹斑驳。

整个人像要被撕裂开一样，疼，太疼了。

而身体上的疼尚且不是最可怕的，程山河意识有些模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突然整个空间像是有什么蛰伏在地下很久的庞然大物扭动了一下，一阵惊天动地的剧烈抖动。

缓缓地，一束血红色的光将她笼罩了起来，程山河艰难的抬头，对上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只有一只眼睛，飘在空中没着没落的，瞳孔里似有千万把刀枪剑戟融合而成的杀意，冷冰冰的注视着她。刹那间山呼海啸般的哭喊、厮杀声代替了之前一直嗡嗡作响的声音，蛮横无理的涌入了她的耳朵。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这是什么东西？！杀了它！快杀了它！”

“怎么会这样？！怎么又出现了……”

听起来是这么嘈杂的环境，可四周明明什么都没有，安静的似乎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场荒谬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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