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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陈寂理所当然地坐进了驾驶座，打开乡村音乐频道。苍实注视着这一连串的动作，打方向盘的样子活脱脱地说明了对方爽朗而明亮的心境。他一下子找回了当初的感觉，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充满活力又很好相处的男人，干净的深蓝色衬衫，袖子被一丝不苟地卷起来，露出的半截手臂，自虎口的部分有香根草的香气——更让他不能自拔的是，刚刚拒绝自己开车时流露出来的，强硬又不由分说的体贴。

“上次在你家，我还做了一件不那么好的事情，你能不能和有染说，我很抱歉，我不应该叫她大妈。”

“哈哈哈哈。这我知道，她和我说了。没事。”

“有染有时候会和我说，觉得自己不像个女人，她老是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的骨架，还信自己上辈子是个狮子座的男人，这倒是和她倒三角的身材很相称。”

苍实突然想问，和一个很像男人的女人**是什么感觉。

“我听莉莉说她好像体毛很多。”

“哈哈哈这你也知道。”

“你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当初她找你们不就是因为莉莉那时候对葡萄酒特别感兴趣？我想她们本来可能是酒友。然后你是不怎么喝葡萄酒的人，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陈寂这样说话的时候，有一点刻薄，就是真的那个人，苍实知道。

“你想要我的私人微信吗？”

苍实的胸口再一次紧张地悸动起来，他等这一刻好久了，虽然他早就知道那个账号，他还是想等对方主动开口。

“想。”

“你要是想要，就应该把你的私人手机拿出来。”

苍实一惊，竟然知道他拿的是工作用的手机。

“这就是我平常用的那个，不过我拿去贴膜了。”

沉默。

陈寂故意叹了口气，他看到对方垂下目光，只好束手就擒。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防着你。”

“那你告诉我一件你的童年糗事。”

“什么？”

“你还要不要微信了？”

苍实以手掩面，不情愿地哼唧了半天，才说：

“小时候和姐姐玩生孩子的游戏，孕妇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

“再告诉我你的一个癖好。”

“把结痂的伤口抠掉，舔冒出来的血。”

“你应该再加上一句，你喜欢把那层皮吃掉。”

“嗯……”

“告诉我你的一个生理缺点。”

“我是疤痕体质。”

“给我看看你的疤痕。”

在等红绿灯的九十秒里面，他的左手被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掌心，拇指和食指之间有一条齿轮状的白色疤痕痕，要仔细看才明显，“这是我六年级开始给家里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把碗摔了，捡起来划到的”。翻过来，手腕上还有一小片圆形伤疤，“那是半年前被冰箱割到”，“被冰箱？”“我也忘了是怎么弄的，但是我就是很容易流血。” 陈寂的好奇心真的莫名其妙，苍实的身心如同被蛇舔过，凉飕飕的，却是心痒的感觉。趁机反握过来，他就拥有了陈寂的右手。

“告诉我你床上的喜好。”

“什么？”

“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陈寂的掌心开始发热，出汗，这是紧张的症状。

“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但是我不喜欢舌吻，口_，牵手也不行。”

好的，但是他还不打算放手。

“你有没有纹身？”

“有。”

“在哪，能告诉我吗？”

“你猜，你要是猜中了我就给你看。”

“是不是在你左腿靠近根部的地方。”

他想，昨晚是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个纹身所以才不让口。

“你明知故问。”

嘴硬，明明脸微微有些发红。

“我能去你家吗？”

“去我家干嘛？”

“看你的纹身。”

陈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无奈的笑，笑这人的居心。接下来的半分钟里，苍实眼睁睁地看着陈寂在前方十字路口猛地掉头，完全脱离市区的方向，车速明显变快，再一次被对方的坦荡给震惊，仿佛他们不是往郊外，而是往无法回头的**漩涡驶去。

打开白色的那扇门。

跟着他上楼。

行李包，放在地上。

陈寂解开脖子上的围巾，灰色的羊绒，叠了一叠就放回衣柜。

愈加兴奋，或者说，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是一览无遗的绿色，墨绿色的床品。

陈寂很干脆地在他面前脱下夹克，被前任吐槽过土的那件，然后是卫衣，裤子。

就很大大咧咧，和昨晚完全不同，抛却了全部负担似的在他面前脱衣。

他就看着对方的动作，觉得每一步都是赤裸裸的挑逗，然后是内裤。

白色的，非常有备而来似的，仿佛为了显露自己毫不在意地那种，其实全部都是心机的基础款。

有一点保守，却因为对方的线条而显得格外可怕。

衣服扔进洗衣篮，伸着懒腰走入浴室。

没有关门。

一个邀请的信号。

苍实贴近的时候，陈寂顺势压着他的耳朵，报复性地说一句让他不能自拔的话：

“你的_很好看。”

谢谢赞赏……他本想这么说的，这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竟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有什么得体的回答，但是下一秒他的冲动又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么。”

“差不多。”

然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他很开心，好像找到了走失了很久的，**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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