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巢社区（1/2）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把我叫醒的时候，我看了眼表，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等了你好久。”我睁眼看到他正抽回戳我的手。

“不好意思啊，我们到了多久了？”

他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啊，还有四秒就五分钟了。”

我：？？？那他妈可真久啊！

小区不算很大，但很干净，门口斜斜的挂了个牌子，写着：空巢社区。

我指着那个问霍卿：“这儿是不是住的都是老人家啊，所以叫空巢？”

他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特惜字的说了俩字：“不是。”

后来上楼看到房子之后，我才知道这破房子为什么叫 “空巢”了。

他像个推销员一样烦人，从一进门的鞋柜开始介绍，一路穿过门沿到客厅，才十步不到的距离，他已经自顾自的嘚吧嘚了好多。

“你看到没，这个鞋柜，是我精挑细选的，啊你打开看看，这个材质还是很耐用的，当然，它是空的。然后你看这个瓷砖，很有意思吧，虽然是几块白色瓷砖拼接而成的图案，但我个人认为还是品味很好的！你看茶几，对当然是空的，因为你可以放东西在……”

“好了，”我抬手打断他，“我自己看就好了。”

他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

耳根清净了之后，我心情上升了几个level。

我走进厨房，看到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灶台，很满意。

拉开下面的储物抽屉，也是干干净净的，很满意。

打开碗筷消毒柜，也是干干净净的，很满意。

慢着，我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有锅，没有碗筷。

十分简陋。

那我他妈只能点外卖了？

我看了一眼身后静音的霍卿，他以为我叫他开口了，就说：“那边还有冰箱要看吗？”

我摇了摇头，走出厨房。

阳台没有衣架，浴室没有挂钩，房间没有床单，最气的是他妈衣柜里只有一条横着的杆子，是要我怎样，把衣服搭上去是吗？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叫空巢社区了。

我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回到沙发上。

他期待的看着我：“怎么样，还满意吗？”

我堆出一个假笑：“嗯，很空巢。”

他往沙发后面一靠，说：“我都说了，这个小区还是很会起名字的。”

我在心里暗暗骂着，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

他见我没出声，又说道：“其实我也可以提供一些日常用品，比如床单、锅、碗之类的，你要吗？”

“要…”

要多少钱？

果然，这个资本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打包给你吧，但需要你另外交一点钱，也不贵，也就998。”

这回我看清楚了，他嘴里的不是白牙，是獠牙！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也不是没钱，在上海A大医院，我算是全科的副主任，工资不低，但到了这边，我这个“编外人员”工资多少先不谈，有没有工资都不一定，加上年初我手欠，付了套房的首付，现在每个月还要交房贷，实在是要为我只出不进的小荷包打打小算盘。

他跟我协商好了价格之后，又交代了一下煤气WiFi之类的东西，就准备离去了。

我送他到门口，突然想到一个让我和同事抓耳挠腮想了很久研究的牙齿问题。

于是我叫住了他。

“霍先生？那个，我想问你…..”

“能不能再便宜一点？没问题，我刚刚就觉得你想说这……”

“不…”我的舌头逼迫我把“是”字吞了下去，“不只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抽烟为什么牙还这么白，哪家诊所洗过？还是有什么方法能保持的？”

他眨了眨眼，跟机关枪一样开了口：“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每天都要刷五次牙，早上起床一次中午吃饭前一次吃饭后一次下午一次晚上……”

“等等！我去拿个本子记一下！”

我一溜小跑到房间里翻出我的笔记本，等我一阵烟似的跑回门口，人已经不见了。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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